第17章(第3/4頁)

車夫一聽,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粉子女子解釋:“謝大小姐,這真是一場意外,我都很少遇到馬突然發狂這種事,我也納悶怎麽今兒個它就……”

車夫的話還沒有說完,粉衣女子就一臉惋惜的看著被壓住的琵琶:“我的琵琶!”很顯然,比起聽車夫的一通解釋,粉衣女子更在意被壓在下方的琵琶。

穿著青衣的婢女又瞪了車夫一眼:“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把琵琶給我們家小姐弄出來!”

車夫連連點頭:“好好好,小的這就弄!這就弄!”車夫一邊說著一邊迅速走過去,他想要將琵琶拉出來,然而他用力一扯,非但沒有抽出琵琶,反而讓木架變得更散。

這下好了,原本只是被壓住前端的琵琶,被散下來的木架又壓住了幾寸。

車夫:“……”

被車夫稱為謝大小姐的女子:“……”

青衣婢女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氣鼓鼓的指著車夫道:“你收了我們家小姐這麽多貫錢,就是這樣做事的?!”

車夫的臉皺成了一團:“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這不靠譜的東西!”青衣婢女罵了這車夫一聲,隨即轉看向了粉衣女子:“小姐,現在該怎麽辦啊?”

粉衣女子有些惱怒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把我的琵琶弄出來!”

青衣婢女聞言,又看向車夫。

車夫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覺得若是再讓他來,那琵琶保不準會直接被全部埋在攤位

但如果他不做,結果也同樣會很慘。

正在車夫左右為難的時候,目睹了全程的武松走上前:“我來吧。”

說完,武松便走了過去,伸出手,速度快而準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幹脆利落的抽出了琵琶。

粉衣女子一喜,身旁的青衣婢女見狀,趕緊走到武松面前,想要拿過琵琶。

但就在她伸出手的時候,武松卻避開了。

很顯然,是不想就這麽給她。

“你什麽意思?”青衣婢女蹙眉。

武松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了青衣婢女身後的粉衣女子:“琵琶自然是會給你們,但前提是你們把該賠付的都賠付了,還有,道歉。”

說完,他看了一眼七零八散的燒餅攤,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聽到武松說得最後兩個字,這下,情緒本就不好的粉衣女子,臉瞬間冷了下來:“道歉?”

武松點頭:“道歉,並且賠付。”

武松的想法很簡單,馬車是她們雇的,出了事,她們理應給出一個交代。

而且若不是他們躲閃及時,所受到的波及就不是只有燒餅攤被撞毀這麽簡單了。

粉衣女子道:“如果我們不道歉,也不賠了?”

武松不疾不徐的說道:“那這琵琶恐怕就不能給你們了。”

青衣婢女道:“你大膽!”

謝翎姍頓時氣笑了。

她感覺自己就是與這清河縣這地方犯沖,從來這裏的路上就開始一波三折。來了這裏之後,更是諸事不順。若不是因為謝翎戈那個家夥和周大哥來了這裏,她這輩子都不會踏進這窮鄉僻壤地方小縣半步!

謝翎姍掃了一眼圍觀的眾人,又看向這拿著她的琵琶,一副油鹽不進的男子。

若只是讓她賠付燒餅攤的費用,謝翎姍是可以接受的。

但讓她道歉,那不行。

馬突然發狂不是她能控制的,也不是她的錯。她自己受了驚,琵琶還被撞了,情緒本就有些煩躁,聽到這男子的話,自然更不能忍。

她這人最討厭被人威脅。

越是有人這樣對她,她就越是要唱反調。

“憑什麽要讓我道歉和賠付?”謝翎姍不耐煩的說道:“我最喜歡的琵琶被你們的燒餅攤壓住了,定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損壞!該是你們賠!”

青衣婢女也附和道:“就是!我們這琵琶是鳳頸琵琶,可貴著呢!你們一千個燒餅攤都比不上這琵琶的邊角!”

“我們小姐沒讓你們賠也就算了,你們竟然還想著讓我們道歉和出錢,難不成是看著我們像冤大頭!覺得我們好欺負是吧!”

這時,圍觀的眾人忍不住說了起來————

“這對主仆也太不講理吧,怎麽這樣啊。”

“就是,就是,剛剛她們的馬車還差點撞到了我,要不然我反應快,這會兒少不了已經傷筋動骨了。”

“這粉衣小姐人長得這麽漂亮,卻沒想到這般不講理。”

“是啊,不講理啊……”

圍觀群眾的這些議論聲讓謝翎姍的臉一陣一陣白,她氣得手抖:“你們人多是吧?我話就放在這裏了!這輩子除非是我真正承認的人,否則沒有誰能強迫我道歉!”

這時,一直未曾發表一言的武植,突然問了一句:“怎麽才算是承認?”

謝翎姍瞥了他一眼,語氣輕蔑:“至少是能讓我真心佩服的人。”話落,她的目光掃到武松手上的琵琶後,突然眼睛一轉:“比如琵琶彈得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