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4頁)

他這次是真的臉紅羞澀,話都有些說不出口,“她親我這兒。”

剛才洗澡的時候,胭脂跟硃砂就見識到司牧身上的痕跡,胸前跟鎖骨處最多,但沒仔細往下看。

主要是司牧泡在浴桶裏,也沒給他們仔細檢查的機會。

這會兒低頭垂眸看司牧清瘦骨感的腳踝,才發現內側有一小塊紅紅的,跟其余地方比,這兒的骨頭多,何況司牧又瘦,就顯得腳踝上只裹著一層薄薄的皮,紅痕不是很明顯。

如果不是司牧提醒,硃砂看見了只會覺得是蚊子咬完司牧自己撓紅的。

司牧雙腿往圓凳下面藏,眸光閃爍,左右亂飄,“就順著那兒往上親。”

虧得他以前覺得譚柚行事古板認真,人過於無趣不懂情趣,原來不懂的人是他。

司牧這麽一說,胭脂跟硃砂連脖子都紅了。

大家身為男子,自然知道順著腳踝往上會親到哪裏。

司牧咬著白玉碗的碗沿,耳垂紅的快要滴血,他實在沒臉皮再告訴兩人他也這麽回親了譚柚。

他存了十多年的臉皮,都用在這會兒了。

胭脂跟硃砂換完床套,準備出去。

兩人走到門前猶豫了一瞬,都在想要不要留下一人在床前守夜。司牧時常半夜驚醒,需要留一個熟悉的人守在床邊。

只是以前理所應當的事情,現在好像多少有那麽一點不合適了。

胭脂跟硃砂這才有一種殿下真的嫁人了的真實感,剛才的情緒瞬間被沖淡,心情悵然若失。

哪怕以後還是他們陪在司牧身邊,但主子最親近的人卻不再只是他們。

胭脂出門後等在一旁,看譚柚跟下人說話。

“院門口那群喝醉的都各自送回府了,”下人回,“沒人鬧事,只有幾個喝得最多的在背文章。”

不用問姓名,譚柚都知道她說的是蘇虞。

蘇虞喝醉後的第一件事情,是讓身邊的人都坐對面,然後她給大家表演背誦文章。

底下一群人,有大罵她傻逼蠢貨的,有鼓掌喝彩大聲叫好的。

蘇虞拎著酒壺,把炫耀跟低調全都展現出七分,收斂了僅三分,所以瘋瘋癲癲的,“都是實力,沒有技巧!不要羨慕我,只要拜師譚柚,你們也能行!”

她醉的分不清東西南北,走路的時候都是橫著的,就這還大聲嚷,“阿柚,我一輩子的老師,我一輩子的姐妹,我一輩子的恩人!我這顆心都是阿柚的!”

醒著的時候她不說譚柚是她老師,喝醉了才把真情實感表達出來。

蘇婉連忙過去扶她,輕聲勸,“阿姐你小聲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當著長皇子跟阿柚的圓房夜公然跟阿柚示愛呢。”

這不純純的找死嗎。

“你怎麽能想的這麽下流!”蘇虞表情不滿,吐著大舌頭,拍著胸口說,“我這裏裝著的都是赤城幹凈的姐妹感情,說的全是肺腑之言!”

她扭身問白妔,因為轉身轉的太急,腳沒跟上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你說對不對!”

白妔也喝多了,跟著附和,“對!”

很好,跟長皇子“搶親”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蘇虞立馬將白妔奉為知己,舉著酒壺跟她碰起來。

又喝了一圈,蘇虞再回來時,不知道跟白妔聊了什麽,伸手攬著旁邊的蘇婉,舉起手裏的酒壺跟大家說,“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狀元宴,大家吃好喝好不要客氣。”

蘇婉,“……”

蘇婉皺眉擔憂地看著蘇虞,感覺怎麽人還沒考秋闈呢,就已經先瘋了。

臨近亥時末,婚宴接近尾聲。

蘇大人臨回去前,過來把蘇虞蘇婉帶走。白大人也半扶半扛著白妔,嘴上雖訓斥,“在人前喝成這樣,成何體統!”

可搭在白妔後腰處的手卻緊緊扶著,怕白妔摔著。

吳嘉悅眼睜睜看著所有人都被下人或者家人領走,唯有她,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沒人來過問。

“我娘呢?”吳嘉悅佯裝不在意地問譚府下人,“她是不是也喝多了?在哪兒,我帶她回去。”

下人微微一頓,“吳大人開席沒多久就先回去了,太傅親自送到門口上的馬車。”

“回去了啊……”吳嘉悅低聲呢喃。

她緩慢吸氣吐氣,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收緊成拳,心頭積攢了說不出的暴躁跟怨懟。

憑什麽別人都有家長接,唯獨她沒有?

吳嘉悅滿身戾氣,她到底不是蘇婉那種溫吞的小白兔性子,氣的當場就要發火,腳已經準備朝地上的空酒壺踢過去。

她覺得只有聽見東西破碎的聲響,才能消除她滿身火氣。

只是腳都踩在滾圓的酒壺上了,吳嘉悅又慢慢把攥緊的手松開。

她緩慢彎腰蹲下來,雙手捂臉,用力搓了兩把。

她怎麽能在譚柚院門口犯渾,在譚柚新婚之夜把她院裏弄得一片狼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