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4頁)

手上的力道放輕,但沒有松開。

“在你們那裏,若是男女之間如此這般,該當如何?”

葉娉微怔,他這是什麽意思?

要負責?

不要啊。

她可不想做妾!

一點也不想。

“郡王要聽實話嗎?”

溫禦眼風微動,意思不言而喻。

葉娉清了清嗓子,“小女並非想隱瞞郡王,而是若真說實話,只怕郡王會覺得匪夷所思。在我們那裏,男女皆平等。無論官員還是跑堂小二,有男也有女。女子同男子一樣,可外出做工,可養家糊口,也可以是家中頂梁柱。且我們那裏的禮儀教條不似盛朝這般嚴苛,男女大街之上牽手親吻是常事,婚前住在一起宛如夫妻一般也無人指責。”

“竟是如此。”溫禦似是信了,眼尾的紅未散。“你也曾與人在大街之上牽手親吻,與人如夫妻一般同屋而居?”

怎麽聽著有殺氣?

葉娉趕緊搖頭,“沒有。確切的說,還沒來得及。”

殺氣頓散,無聲無息。

溫禦漆黑的眸越發暗沉,“所以你我方才之事,於你而言極是平常?”

此女行事大膽,卻原來是如此。

葉娉很想點頭,很想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反正誰也沒吃虧。但是她不敢這麽說,因為她覺得這位溫郡王可能覺得自己吃虧了。

“也非尋常。”

“既不尋常,如何處置?”

“若是不能成眷屬,還可以是朋友,朋友之間請吃一頓飯即可。”

一頓飯?

溫禦覺得這是他兩輩子以來聽過最荒謬的事,誰家的姑娘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不思量著托付終生,反倒想一頓飯將人打發了。

極好。

當真是活久見妖魔。

“若不成眷屬,也不成朋友,又該如何?”

葉娉心驚,這位郡王爺到底想怎麽樣?她頭皮發麻,神經繃成一條弦。如果這個問題答得不好,下場會不會很慘?

當不成戀人做不成朋友,剩下的只有兩種可能:反目成仇或是形同陌路。她不敢回答,無論是反目成仇還是形同陌路,都不應該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她似是吃痛般嬌呼一聲,可憐巴巴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小女心悅郡王,一切全憑郡王做主。”

你說當眷屬,咱們就當眷屬。你說做朋友,咱們就做朋友。誰讓你是大爺,當然是你說了算。這個答案滿意嗎?

溫禦明知她在裝,手上的力道卻是又輕了一些。

此女之狡,讓人愛恨難辨。

葉娉感覺到禁錮已除,趕緊揀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身體四肢還發著軟,她也顧不上許多。

溫禦背對著她,姿儀尊貴。

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兩人依然是天與地的區別,雲與泥的差距,從不曾交匯在一起,也不從曾不分你我。

男人心,海底針。

葉娉此時沒功夫去猜這人在想什麽,她只想盡快結束這一切。

“郡王爺,我好了。”

“嗯。”

出去後,見鋪子裏空無一人,葉娉既心驚又不覺得意外。

溫禦在前,她跟著。

如此情形,當然不能從鋪子正門出去,而是繞到後院,由後院的小門離開。小門外停著一輛馬車,很是尋常的樣式。

臨上馬車前,葉娉真誠無比地朝溫禦行了一個禮。

……

馬車內,三喜已經醒來一會兒。

剛醒時,她又驚又怕。驚的是自己出了事,怕的是自家姑娘被人禍害了。若不是看到郡王身邊的侍衛,聽那侍衛說郡王已去救自家姑娘,她可能真的會以死謝罪。

她在馬車中,等了又等,其中煎熬無法言說。

聽到開門的動靜,她掀開簾子朝外望。看到完好無損的大姑娘,還有那位高貴的郡王爺,她不知念了多少句阿彌陀佛。

菩薩保佑,她家大姑娘沒事就好。

葉娉上了馬車,看到她之後笑了一下。

“大姑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三喜抹著眼淚。

“你家姑娘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葉娉坐到她身邊,道:“此事是我思慮不周,我不應該剛愎自用。險些害了自己,也害了你。”

“不,不是的,是那些人太可惡…他們怎麽能這麽做,這不是想毀了你嗎?”三喜嗚咽著,終於敢哭出聲來。

馬車的車軲轆已經開始轉動,壓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葉娉的心一片冰冷,對於那些人來說,毀人清白算什麽,先毀人清白再奪人性命也是家常便飯,滅人全家更是像踩死幾只螞蟻一樣絲毫不會放在眼裏。

她再三叮囑三喜不可將此事透露出去,三喜知道輕重,當下又是賭咒又是發誓,倒是把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三喜又哭了一會,一邊擦眼淚一邊偷瞄自家姑娘。她再是未經人事也能看出一些不對,大姑娘的唇也太紅了些,又潤又腫,似乎還被什麽東西咬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