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壩戰

大雨磅礴,堤壩之上,雙方一方為了爭奪堤壩的控制權,在河堤上進行慘烈的爭奪戰。

許褚雖然手刃了敵軍的鄭珂,但隨後卞喜就率領人馬趕到與許褚戰到一處,雙方的人馬在堤壩上你來我往,戰場的形勢愈發血腥,不斷的有人從堤壩上落到河渠中,發出痛苦的呼喊聲。

鴻隙坡中的水深不見底,堤壩的沿壁又光滑的緊,只要是一不小心掉了進去,任憑你本領再高,水性在好,也根本沒有在爬上來生還的機會。再加上天空的雨依舊在下,視野模糊,調入水中的人根本就不能夠辨別方向,結局最終就是沉入坡底,成了魚蝦的食物,這已經是可以預見的結局。

饒是許褚勇猛無比,站在堤壩上也不由的加了十二萬分的小心,因為只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條,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不過堤上的戰事雖然驚險,但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是此處戰場的真理。

沒有足夠開闊的地域,再加上兩軍是肉搏交戰,什麽陣型戰法都是空談,在這種地形,比的就是氣力武技,還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而這些東西,恰恰都是許褚都擁有的!

這就好比是擂台上摔跤較技,不論你上台前做了多好的戰術研究和賽前準備,但決定勝負最關鍵的因素,還是選手本身的身體素質與格鬥技巧,其他的都是扯淡。

許褚手握著大刀,攜帶著一眾荊武卒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著,讓自己能夠最大程度的保持平衡不摔倒。

只要不掉進水裏去,許褚在這個窄小的道路上就是無敵的!

一刀又一刀的劈出,每一刀揮出的時候,必定會致使一個到兩個敵人落水,在許褚的威壓下,堤壩上的曹軍不斷的向後退卻著,甚至有很多曹軍士兵已經開始下堤壩下撤去,一則是在這種極端比拼武力的戰場上,己方沒有猛將能夠帶動士兵們防守住許褚的攻勢,因而導致士氣下跌,另一方面是因為己方因為對方的壓迫而不斷的後撤,導致己方後續的兵馬缺少了站立的地點,為了防止因為推搡而掉落水中,只能夠不斷的從堤壩上向後撤去。

時間一長整個堤壩上面就逐漸被漢軍所占據。

這樣的情況自然是落到了曹仁的眼中,他急的焦頭爛額,戰不退劉琦,堤壩又被對方占據了,這樣下去,回頭對方占住了鴻隙坡,那以後被淹死的人只怕就是己軍了!

“都給我上!不論如何也要將堤壩奪下來!”曹仁憤怒地大聲吼叫著。

而驍將牛金則是左右手各持一把環首刀,鼻子中喘著粗氣,氣勢洶洶地奔著上方沖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斜刺裏一道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現,攔在了牛金的面前。

“滾!”牛金舉起了手中拿的兩柄環首刀,氣勢洶洶地沖著對方怒吼道。

牛金的氣勢駭人,但阻擋的人並不懼他。

典韋手持雙鉄戟,一臉不屑地看著牛金。

他在戰場上也是征戰數年,敢這麽和他說話的,著實沒有幾個人的。

典韋仰頭大吼了一聲。

隨後,便見他身後的一眾步卒沖了上來,他們站在典韋的身旁,死死的卡住牛金等人向上攀爬的位置,不讓他們越雷池半步,替上方的許褚分擔曹軍進攻的壓力。

這些步兵都是典韋的親衛,在荊州軍中,也可以算是最為精銳的部隊了。

牛金的右眼皮子挑了挑,不知為何,一種不妙的感覺瞬息之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牛金立刻調整狀態,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典韋的身上。

然後,便見他大吼一聲,如同蠻牛一般,高舉手中兩把環首刀,拼了命的向著典韋沖了過去。

典韋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別人不敢跟他單挑,如今牛金主動前來送死,典韋自然是喜不自勝。

牛金手中拿兩柄環首刀,根本就沒被他放在眼裏。

說句不客套的話,典韋手中的雙鐵戟,單以重量而論,牛金的環首刀就是再加兩對,也才剛好能夠跟他持平。

雙方血戰於鴻隙坡的半山腰上,各不退讓,一方死命向上沖,一方則是謹守原位,防止那些人沖上來。

牛金年紀輕,是曹仁剛剛才從部曲之中提拔上來的青年才俊,之所以重用他,就是因為牛金的勇武非常,讓曹仁非常欣賞。

亦因此,牛金則常常以猛將自居。

但是今天,他卻碰到了真正的猛將了。

典韋本來打的還算保守,他知道眼下首要的任務是守住堤壩,因此不與牛金硬拼,只是穩固的守護本位。

但問題是,典韋謹慎的防守政策,在牛金看來,卻是有些示弱的感覺。

在這一個瞬間,牛金覺得典韋似乎是有些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