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培養內應

其實對待張松這種人的方法並沒有多難,其實只要抓住他心理的特點就好了。

劉琦在前世的時候,曾經在課外時間主攻過心理學,他知道張松這種人在一定程度而言,屬於自小心中受過創傷的類型,在有創傷的情況下,產生了過度的防禦反應。

這樣的人,是急需認可的。

但並不是什麽樣的認可他都會接受,因為這樣的人心思敏感,你需要讓他感覺到你是真的欣賞他這個人,佩服他的才學就是了。

所以,劉琦事先給婁發等人稍稍做戲,給張松一個機會表現他默寫的才能,然後才表現出對他的重視。

張松進了後堂,劉琦又派人將劉曄和徐庶召了過來。

然後,四個人坐在一起,開始總論古今經文。

之所以沒有滿寵,是因為他的性格太過耿直,說話有的時候不會顧及人面子,對於張松這樣的人來說,還是不要讓滿寵跟他接觸得太多,萬一姓滿的哪句話沒有說好,懟得張松肺管子著火,那就有些不妙了。

讓劉琦感到意外的是,張松竟然是古文經派學子,這可算是落到了他們的手裏了。

要知道,荊州目下對於今古兩派之學,側重的就是沒有參雜太多個人意見的古文經學,荊州學派在古文經學中的地位,放眼整個大漢朝,幾可排列於三甲之內。

劉琦在這個氛圍內,對於古文經學的東西和知識點,自然也比一般經學之人要通透許多。

四個人詳談了許久,劉曄和劉琦等人一邊與張松論經,一邊不著痕跡地在無形中誇獎著他,而且這份誇獎並不濃重,只是偶爾會提上一句。

贊美一個人,也是需要講究的,誇贊的太重了,會顯得太假。

真正的聰明人,任憑誰被一個勁的拍馬屁,時間長了都覺得那是假話,只要適當的贊美,畫龍點睛式的認可,才會真正讓人感到心中舒適。

談過了少許之後,張松對於在場的幾個人已經有了不錯的印象。

但若是真想讓他如婁發所言的徹底地傾心於劉琦,只怕是沒有那麽容易的。

而且就劉琦看來,僅僅只是靠贊美來刷新張松的好感,還著實不夠,沒有切實的利益,張松不會輕易松口。

雖然他歷史上確實為劉備當了益州的叛徒,但那也是需要長時間的考察和在心中反復揣摩衡量的。

這個天下,沒有一個人是憑你三兩句誇贊就會被改造成臥底的,大家都不傻。

你得讓人家看到人生的希望。

論完經後,乘著興致好,劉琦命人布置宴席,請張松共食。

他沒有擺下大宴,也沒有讓很多人陪宴,只是劉琦、徐庶、劉曄與張松四人擺席,席間的菜品也相對簡單,並不奢華,頗顯樸素。

大部分都是素食,肉食只有羊肉,但是這羊肉的分配,就非常有講究了。

古代人所吃的肉和現代人不同,肥肉較少,因為沒有飼料催肥,基本都是靠散養,牲口吃的糧食也不精細,所以後世人在餐桌上相對較為厭惡的肥肉,在古代人看來,都是上佳之品。

今日宴席中最粉嫩的羊肉,毫無疑問自然是分給了張松。

余下的嫩肉,僅次於張松的那兩份則是分給了徐庶和劉曄,而劉琦本人則是吃了最少的一份,且肉的部位和鮮嫩程度,都遠不如另外三人的。

張松見此情形,心下不由大為詫異。

自己是客人,倒也就罷了,問題那劉子揚和徐元直都是劉琦屬下,為何也會吃得比他要好。

而且觀他們三人的表情,似乎並不以為意。

難道說,這劉伯瑜平日裏就是這般做的?

“永年先生?永年先生?!”

張松從自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他擡起頭,順著聲音望去,是劉琦在問他話。

“先生有心事?”

“沒有,沒有。”張松急忙擺了擺手道。

劉琦舉起酒爵,示意性的與張松對飲一盞,後道:“我大概能夠猜到先生的心思……先生所憂慮者,不過就是兩軍的戰事而已,不過先生雖然代表劉季玉前來與我和談,但恐劉琦不能答應先生。”

這是今日張松見了劉琦之後,劉琦第一次向他鄭重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張松疑惑地道:“張某還未曾向君侯說明我方條件,君侯為何拒絕?”

劉琦正色肅容道:“我不答應自然是有我的想法,先生若是想知道劉某拒絕和談的理由……明日一早,我當和元直、子揚去江州南郊一趟,先生不妨隨我同去,便知端倪。”

張松見劉琦說的神秘,心中倒也是升起了幾分興趣,他不再多問,只是舉爵給劉琦敬酒。

整個宴席之中,關於兩方和談的事,只有這麽短短的幾句,其余的時間,四個人也不過是笑談風月與無關於軍政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