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大勝

並州軍集結兵馬匆匆撤退了。

但是在撤退時的沖陣中,黃忠和呂布彼此在戰場相遇,互相給了對方重重一擊,結果就是兩人都受了傷。

呂布一棒子打在了黃忠的肩胛骨上,把黃忠打的眼冒金星,整個後背生疼,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

呂布力大如虎,這一斷矛打下去,即使是鐵打的身子,其骨肉必然也會有損傷。

換成是身體不夠健碩的人,或是沒有甲胄護身,只怕整塊骨頭都得讓呂布打裂了。

黃忠身形晃動,向著前方打馬而走。

他腦門冒汗,身體不停的發抖,若不是靠著堅強的意志力,只怕立時就會栽下馬來。

正常人在戰場上相遇對戰,哪有可能一打就是打上一兩百個回合,有來有往,還一丁點傷不受的?

那只有在傳說中的武俠裏見到過……

戰場上,不論是將領還是軍卒,彼此若是發生戰鬥,肯定都是招招對著對方的要害上打,用最快的速度去將對方致於死地,絕對不會遷延太久。

人的反應能力和精力是有限的,兩個手持致命武器的人都要致對方於死地,怎麽可能會打上好幾十上百個回合,招招奔著對方的要害走,卻又能用兵器把對方的招式全部化解擋住?

那是牲口不是人。

少時,待並州軍撤走之後,黃忠身形微晃,險些沒栽倒在馬下。

侍衛急忙上前扶住了黃忠,將他從馬上扶了下來。

“司馬,您受傷了?”

黃忠面色蒼白,對著那些侍衛擺了擺手,道:“還好,不礙事,死不了。”

說罷,便見黃忠扭頭看向呂布奔走的方向,長嘆口氣,道:“九原呂布,實有猛士之姿。”

……

黃忠贊嘆呂布,殊不知呂布現在也不好受,他被黃忠一柄打在腰部,只感覺腎水仿佛都被打漏了一樣,整個身體都劇痛無比,在馬上顛簸,更是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

“哇!”

在脫離了孫劉聯軍的攻擊範圍後,呂布終於忍耐不住,一口酸水從口中噴出,方才緩解了其五臟中的難受之感。

侯成策馬奔馳到呂布身邊,關切道:“君侯……無恙否?”

‘咳、咳!’

呂布一邊吐出口中的殘余的胃汁,一邊擺了擺手,長舒口氣,咬牙切齒道:“那賊將屢次與吾為敵,今番居然讓我當眾丟了這般大的醜,此仇不報,我呂布枉為三軍主將!”

……

並州軍撤退了。

並州軍走後,谷內的涼州軍結局便可想而知。

此刻的谷道內,到處都堆積著涼州士卒的屍體,到處都是鮮血。

而西涼騎兵在胡軫慌亂的指揮下疲於奔命,早已是強弩之末。

而劉琦乘坐著戰車,亦是已經來到了谷道的外面。

他下令諸軍立盾執弓,一點一點的向著內部推進。

隨著諸軍向著谷中推進,弓弩手在盾兵的護持下,不斷的向著剩余的西涼軍進行速射。

屍體依舊是在不停的增多,敵軍慘烈的喊叫聲依舊響徹在谷內,狠狠抨擊著眾人的耳膜。

而對向的益州軍,也開始在賈龍和嚴顏的率領下,向著西涼軍的另一面頻繁進攻。

面對前後的夾擊,剩余的西涼軍將士們終於堅持不住了。

在絕望之下,剩余不多的軍卒開始向孫劉聯軍請降。

此時的孫堅在谷外與呂布交手,不能自來受降,而負責監督谷內聯軍的最高軍事長官無疑就是劉琦。

劉琦坐在戰場上,將寬劍豎立於面前,雙手合十搭在劍柄上,微磕雙眸,聽著車下的軍卒向他匯報著情況。

“涼州軍的胡軫請降?”劉琦坐在戰車上,聽著下方的軍卒的話,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文聘騎馬侍立於劉琦的車旁,聞言冷聲道:“那胡軫好歹也是董卓親命的大都護,又是涼州豪族,如何這般沒有骨氣,端的可笑!”

但劉琦對此卻並不意外。

他要是沒記錯,史書上記載的,初平三年董卓被王允弄死後,久隨董卓的涼州豪族胡軫和楊定,就倒向了王允一面,作為王允的使者去質問李傕和郭汜是否有叛亂之心,但胡軫隨後又跟李傕和郭汜一同反了。

當然,這當中或許也有胡軫戰敗後,被董卓貶斥,後又不得王允待見的一些客觀原因存在,但一個在一年之內,調換了三家陣營的人,就算是客觀原因再多,其人品也絕不可能信賴。

就算他是涼州豪強,涼州大將又能如何?

朝秦暮楚,要你何用。

“告訴他,讓其麾下軍卒放下武器,劉某準降。”

“諾!”

那軍卒走後,劉琦看向蔡勛,對他道:“安排人去告知孫破虜,就說大事已定,胡軫請降,劉琦許之,待收繳西涼兵軍械後,再交付給文台公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