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你我一起幹件大事
李典聽張允說要給劉琦找女人,頗有些啼笑皆非。
“張司馬,可莫做那讓公子為難之事。”
張允起初有點沒聽明白李典的意思,過了一會方才想通。
李典是怕張允縱兵為禍,派兵去往鄉、亭,劫掠婦女。
這樣的事在古代頗常見。
從古至今,領兵出征之人,多有縱兵殺人、劫掠亦或奸淫者。
就漢末而言,縱兵為禍者可不獨董卓一人。
如曹操曾屠城過徐州、雍城、柳城、河池等地。
夏侯淵曾屠興國、枹罕。
曹仁平侯音時屠過宛城。
呂布投袁紹破張燕時,亦縱兵為禍為袁紹所惱。
公孫瓚也一樣,後漢書記‘瓚但務會徒眾以自強大,而縱任部曲,頗侵擾百姓。’
……
雖然林林種種多有例子,但劉琦對這方面要求頗為嚴苛。
從襄陽出師時,他便有號令,荊州軍前往司隸,各司馬軍侯務必約束麾下部曲,不得隨意擾民。
一旦有發現士卒有殺人越貨劫掠之舉的,連同軍侯,曲屯隊率什長伍長一並連坐。
李典擔心張允會做錯事。
但顯然,張允心中還是有數的。
畢竟他上次也被劉琦嚇唬過了。
他笑道:“曼成放心,少君出兵之前,早有吩咐,我豈能違背軍令?”
李典奇道:“那你的意思是?”
“吾聞西涼軍自至雒陽後,在司隸各縣多有暴行,劫掠奸淫無惡不為,弄的很多平民成了流民,不得已而奔南走,我想暗中派人去附近查探,看看那些受了兵災的流民中是否有合適的女眷,予其錢帛,留下為婢服侍公子,事後再打發歸鄉,你情我願,何樂而不為之?”
李典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搭腔。
若是跟張允的媚上功夫相比,自己便是再拍馬十年,也不能及。
……
屋舍內,張允和李典出去之後,劉琦隨即支撐起身,坐在床榻上。
孫堅道:“劉公子身體不適,無需強自起身,躺著便是了。”
“還是不必了,君侯親自來看琦,我若還躺於榻上,未免失了禮數。”劉琦淡淡的笑著。
這只是他表面上的理由。
禮數不禮數的不打緊,關鍵是不能輸了氣勢。
什麽探望自己的病情,擺明了都是扯淡,很顯然孫堅是有事情找自己談。
既然是要談事情,那劉琦就不能躺著,他不習慣雙方在談事情的時候,有一個視角過高的人俯視著自己談話,這樣會失去了氣勢,讓自己處於下風。
望著劉琦固執的臉龐,孫堅略微有些愣神。
不知不覺間,他又想到了他目下在壽春的長子。
真是太像了。
不是說形貌,也不是說性格,而是說潛藏在骨子中的那份倔強和骨氣。
“君侯今日來此,必有要事,不妨直言?”
孫堅回過了神,隨道:“敢問公子,胡軫和呂布此番攻陽人縣不成,收兵回去……以公子度之,可安枕否?”
如此唐突的一句問話,讓劉琦始料未及。
這話裏話外的,不著頭不著尾,他想表達什麽意思?
劉琦略微沉思了一會,方道:“不知君侯所言之安枕,是指你我,還是指那胡軫與呂布?”
孫堅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睥靡天下的傲然:“堅自打出生以來,夜夜安枕,日日食飯皆香,豈有不安之禮?”
這話說的……真狂。
劉琦揉了揉太陽穴,道:“既如此,君侯適才所言,指的便是胡軫與呂布了……他們二人安枕與否我不知曉,但我估計,他們攻陽人縣不成,必然會去梁縣。”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劉琦出言糊弄孫堅,想讓他以為呂布和胡軫來陽人縣主要是為了攻打孫堅……
但戰事結束後,劉琦想了想,覺得以孫堅之閱歷和智謀,這個中詳情,他事後必然可以想通。
畢竟現在雒陽鬧立東京的事在司隸各縣傳的沸沸揚揚。
如果執意要瞞他,反倒是顯得自己沒有胸襟了。
但很顯然,孫堅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深究。
他走到床榻邊,面上竟隱隱有些興奮之色。
他對劉琦道:“不知公子可有意與孫某一起揚名於天下?”
“嗯?”
劉琦聞言不由一愣,抿著嘴,沒吱聲。
孫堅這話聽著有些怪。
這話中在劉琦聽來,好像隱隱另有一層涵義——“做我的兒子吧。”
……
見劉琦不答,孫堅隨即解釋道:“你我聯手,若能大敗西涼、並州兩支強軍,必可傳威名於四方!”
原來是這個意思。
“君侯有何妙策?”
孫堅道:“梁縣的城防如何,公子可知曉麽?”
劉琦搖了搖頭。
孫堅走到火炕邊上,從裏面的柴薪中抓了一把燒火完後剩下的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