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命運長河

當雲洪心有所悟，混沌旋渦中風起雲湧，原本分散的元神本源匯聚，金光收斂，逐漸散發出了如琉璃般的光芒。

這並非單純的元神光芒。

更是意志的力量！

“心如琉璃，意志不朽，塵埃難沾，這就是‘意志琉璃’的力量嗎？”雲洪的元神本尊散發出奇異光芒。

“去！”

伴隨雲洪一個念頭，沒有法力波動，沒有法則波動，連元神波動都沒有，僅僅只有虛無縹緲的‘意志力量’。

轟！！！

這一股澎湃力量，自元神中爆發，瞬間就沖出了體內混沌旋渦，沖出神體血肉，沖過了飛舟舟壁阻礙，恢弘浩瀚，直接沖向了外界浩瀚時空。

轟隆隆~

雲洪感應何等敏銳，輕易就能感到這一股意志波動幅散至方圓上億裏虛空，連時空都受到影響，扭曲混亂。

嘩啦~如同潮水般退去，這一股強橫的意志力量被雲洪收起，蘊含於元神本源中，而元神的琉璃光芒也逐漸收斂。

“意志的力量。”雲洪喃喃自語，他能感受到，這一股全新的意志力量，正逐漸融入元神乃至融入神體的血肉筋骨中，乃至毛發都在逐漸被侵染。

這是一種無形的蛻變。

意志，實則就是修行者常說的‘道心’，任何一位修行者都會非常重視，常有紅塵煉心、磨礪心性之說，本質上都是磨礪意志，說起來虛無縹緲，遠沒有元神那般真切，難有手段來檢測。

雖成仙神後，意志能夠逐漸幹擾現實，但這種力量很微弱，幾乎可以忽略。

可一旦達到‘意志琉璃’的層次，便截然不同。

“道君身死，但一滴血億萬年不朽，聖人隕落，留下的印記光輝永存！”雲洪默默道：“靠的是什麽？就是意志！”

正常情況下，這是道君才能達到的意志層次，一旦達到，單憑意志即可擁有著匪夷所思的力量。

像玄仙真神面對道君，為何會有無可匹敵之感？就是意志如琉璃的緣故！

為何金仙界神有天人五衰，可道君壽元卻漫長的不可思議？

“歲月流逝，光陰在元神中留下無形痕跡，活的越久，心靈便會越來越疲憊，直到最終支撐不住，心疲了身軀自然會腐朽。”雲洪對這一切自然明白：“可意志如琉璃，便可一次次拂去塵埃，令心靈始終澄澈如一，可抵禦光陰的一次次侵襲。”

心在，身便還在！

“意志琉璃，即使元神不夠強，依舊可模糊感知到命運存在。”雲洪微微擡頭，透過高速前行的飛行，透過這無盡虛空，隱隱見到了一切物質背後那一條浩蕩洶湧的長河。

說是河，卻如無涯之海！

這一條長河，永不停息的奔湧向前，但它並非真實河流，和真實物質處於截然不同的層面，向無邊無際蔓延而去，淩駕於真實之上。

可見，不可觸。

隱約間，雲洪還能見到有無數虛影在其中掙紮怒吼，似在抵擋著水流的不斷沖刷！

這河流，便是命運長河，遍布一切物質之所在。

“我。”雲洪隱約能見到河流頂端有著一道虛影，正是雲洪模樣。

河流越向上，水流越平靜，雲洪比長河其他無數生命虛影要淡然得多，所處的位置幾近頂端，使河流中的水流幾乎無法沖刷到他。

只是，這便是極限了。

“至高規則下，一切生命，皆有自身命運投影，那河水是光陰投影，身處河流中，誰都無法掙脫光陰的洗禮。”雲洪真切感應到命運長河的束縛。

受光陰沖洗，便不可避免會受侵蝕。

實力越強，越能抵禦，如道君，在命運長河中幾乎不受侵蝕，因此壽元漫長的不可思議。

更強大者，如混元聖人，他們踏河而行，不受河水半點侵蝕，因此，一切因果束縛對他們都無用，號稱萬劫難磨！

“只是……”

“當命運長河在時，萬劫難磨，若有朝一日，一切破滅，連命運長河本身都要湮滅輪回，混元聖人同樣要隨之湮滅。”雲洪第一次感觸到命運長河，真正明白昔日在典籍中所見種種。

文字、影像，永遠無法替代真實感覺。

“更強大！”

“命運長河，乃至高規則運轉形成，唯有使自身的道更強，徹底超脫，淩駕於命運之上。”雲洪眼眸中有著渴望：“那，便是永恒！”

跳出命運長河，便是永恒！

“浩劫！”

雲洪曾聽龍君師尊說過，混元聖人和一些極強大道君，能夠感應到冥冥中浩劫降臨。

可現在，他竭盡嘗試也難感應到。

“是我太弱小了。”雲洪心有所悟：“僅意志達到了這一層次，元神距道君層次依舊差了不少，等元神再度蛻變，感應命運長河應該就會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