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間歇性失憶症(13)

雪郁有氣無力打了寧堯一下, 用眼神示意他外面有人,但寧堯沒有領會,埋著頭還是該多粗魯就多粗魯。

門外男人的注視強烈到想忽視都難,沒有什麽比現在更絕望, 寧堯從昨晚就是一個樣, 每次都要犟著把雪郁折騰到連手腕都擡不起來, 才意猶未盡放過。

雪郁煩得不輕。

寧堯這樣就算了, 他不知道男人在瞎看什麽, 一點也不知道回避。

似乎也不覺得尷尬。

寧堯親他多久, 他就看多久。

雪郁脖子根兒都紅了, 不止這裏, 只要露出來的手和臉都是紅的,在嘖嘖作響的水聲中坐立難安, 感覺下面的灶台有數百根針紮著他。

實在覺得難堪,開始哽咽。

這個世界雪郁真的很難接受。

一覺醒來系統失蹤,他什麽都不知道,就被原主欲求不滿的男朋友拉著糟蹋, 糟蹋了整整一天, 現在還要當著陌生人的面被糟蹋。

寧堯來回舔舐上下兩個潮濕的唇瓣, 幾乎被柔軟的觸感弄粗了喘息, 如果不是聽見那聲哽咽, 他已經沉甸甸壓了上去,他停下來,呼吸沙啞地看著雪郁。

雪郁知道不說點什麽, 寧堯馬上會來新一輪, 麻木地擦了擦嘴:“……你的朋友在等你。”

寧堯甚至沒往門外看:“他不是。”

什麽不是?雪郁覺得這話奇怪, 但沒功夫多問, 他從灶台上下來,推開和他咫尺之隔的胸膛,想盡量平靜和無所謂地從廚房出去。

但他連三步都沒完整走完,又被寧堯抱回灶台。

寧堯聲音低低的,“你出去也沒事做,不如在這裏等面煮好。”

眉毛微蹙,一個不要沒說出口,嘴巴又被覆住。

雪郁一口血哽在喉間:“……”

這個世上從來不缺社會邊緣人,但寧堯絕對不會是其中一個。

他哪樣都會,哪樣都行,他是被追著喂飯的那類人,有家世有樣貌,除了自己開的賽車場,他在父母公司的投資,每年收到的分紅都能抵別人幾輩子的辛苦勞作。

什麽都好,就是獨,性格獨,他不需要人陪,人多了還會覺得心煩,唯一熱衷的事就是開著賽柯爾斯,油門踩到底,體驗要生又要死的爽。

他生活裏唯一和他走得近的是他養的一條純種杜賓犬,除此之外,沒有男人,沒有女人,雪郁是他第一個接近的人,更是第一個親的。

他沒想過會這麽舒服,比開跑車都過癮。

寧堯看著軟成豆腐的雪郁,摸了摸他害腫的嘴巴,含混地說話:“……我原諒你了。”

不計較雪郁毀了他生活,和富人城永遠失之交臂,活得困苦又水深火熱。

如果能每天和雪郁在那炕上不分白天黑夜地黏在一起,也不錯。

雪郁沒聽清那句話,也不知道寧堯腦袋裏的肮臟構想,他穩了穩呼吸,直直看寧堯:“你到底能不能讓我休息?”

旁邊鍋裏嘰裏咕嚕在響,吵人得很,但寧堯還是聽見了雪郁說的話,他一方面燥熱地想繼續,一方面知道雪郁受不住,猶豫著沒有進一步動作。

而就是這一空當,讓雪郁跑走了。

出了廚房,雪郁強裝鎮定。

他當沒有看到林白悅,自顧自上了炕,接著蓋上被子縮成沒有存在感的一團,他還有點累,只要男人不來和他說話,他也能這麽睡著。

可越是不想什麽,越是來什麽。

林白悅在剛才的那段時間已經想明白了雪郁的異常,或許和間歇性失憶症有關,那病他聽過,不算太意外。

可比起怎麽會得這種病,他更想知道別的。

林白悅站在炕邊,一手壓住枕頭,一手拉開那張被子:“你說他收留你,就是這樣收留的,裴雪郁,是你主動的,還是他讓你這麽做的?”

雪郁被他貿然揭開被子嚇了跳,心慌看了眼廚房,見寧堯沒注意這邊才放下心來。

但還是很怪異,男人和他挨得這麽近,還要開啟這種私密性話題,甚至故意放輕了動靜不讓廚房裏的人聽到,諸此種種,像在偷情一樣。

雪郁眼皮跳了跳,坐起來緊貼住墻根,警惕地問:“……什麽收留?”

“沒什麽,你和寧堯是什麽關系?”

雪郁聞言有點疑惑。

難道這人不是寧堯朋友嗎,怎麽連寧堯和原主的關系都不知道,疑惑產生的同時,回答也含糊吐出:“男朋友。”

話音一落,林白悅頓時嗤笑一聲,什麽都明白了,他盯著雪郁紅艷得快熟透了的唇,眉宇間流出幾分吃味:“狗屁男朋友。”

雪郁對這人的標簽又加了一個,沒禮貌,不由自主坐直了點問:“你什麽意思?”

“你不是問我是誰嗎,我現在告訴你,我們是怎麽認識的,然後再告訴你,你和寧堯真正是什麽關系,可能和他說的有出入,你自己動腦子判斷。”

雪郁不明覺厲,小臉上被吻出的紅消退了,緊張摳著被褥看林白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