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騙親嗎(16)冷面冷……

午夜, 月亮懸在樓頂。

雪郁微咬著色澤鮮妍的唇,用紙巾幫男生擦脖頸上的汗,慢慢的帶著點笨拙的討好,不惹人討厭, 絕不讓自己的手指碰到他任寸皮膚。

路竇耳根不爭氣地麻軟了下。

即使明白該保持邊界感, 該嚴肅拒絕, 然後自己擦,他還是不做, 甚至把頭傾下來了點。

不讓雪郁吃力。

等雪郁擦完, 把紙團扔進垃圾桶,他幹巴巴說:“我出去看的時候,樓梯口沒有人,但我聽見了腳步聲,是從樓上傳來的。”

“腳步很急, 像是在跑, 我就追上去了,但沒看到人。”

雪郁和路竇並排坐在下鋪床邊,兩腳搭在起, 睫毛飄晃:“接下來呢?”

路竇喉頭微動,盡量不去思考雪郁為什喜歡這樣坐, 他低看著自己交叉的手,五十匯報, 毫無隱瞞:“我為他上樓了,就又上了層, 不過還是沒看到人。”

“後我路跑上頂層,又下到層,都沒有收獲, 回來了。”

雪郁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攏了攏,小聲說:“但是我後來聽到過第二次個動靜。”

第二次?

路竇摁了下指關節,皮微闔,是思考的狀態,他想了半秒回道:“應該是我恰巧和他錯過了,宿舍樓樓層,如果他當時在下面,我在上面,是聽不到的。”

雪郁慢吞吞輕嗯了聲,他把手放在兩邊床沿,腰窩微陷,撐起身往裏坐了坐,因為專注其他事,就沒注意到男生猛攥的長指:“你覺得是殺人犯嗎?”

溫市中有校規,決不允許學生熄燈後在跑動。

沒封校前,有人輕視這條規矩,大晚上躲過宿管翻墻出去上網,後來被校領導當面呵斥,剛柔並濟使了些足長記性的手段,就沒人敢再犯。

但如果不是學生,可供懷疑的人選就沒有幾個了。

雪郁小臉濕白,顯然是在怕。

路竇呼吸完全平穩下來,不過聲音有點啞:“別想太多,三個陽永縣的被警方安排到了別的地方睡,殺人犯找不到他們。”

話雖如此,但萬惡靈打破了這個準則,殺人沒有規律了呢?

雪郁細膩的頰邊濡出濕意,平放在床單上的雙手曲起,無端端弄皺了被子,他渾然不覺,軟聲說:“……嗯,希望是想多了。”

話題打上句號,氣氛顯得安靜起來。

雪郁蜷了蜷手指略顯局促,想起路竇回來沒鎖門,便站起朝門口走去。

他走後,路竇保持原姿勢兩秒,脖子微僵地轉過去,在塊皺陷的床單上看了看,後背又不舒服起來,麻麻的,電打樣,這種感覺他從小沒遇到過,不清楚是什。

最後歸結於自己理潔癖又犯了。

他厭惡切直接的、間接的觸碰。

前沒嚴重,他舍友每天跑完圈出了身要命的臭汗,還大剌剌坐他床上時,他皺皺眉就當沒看見,這次卻不行。

路竇下頜冷硬,裏醞釀著怎和雪郁說後不要坐他床,但他看見雪郁走回來,不是上床睡覺,而是去擺弄桌子上的手機,想好的說辭全變成了:“你還要玩手機?幾點了,當自己不長身體了嗎。”

雪郁:“……”

幹嘛都操這個啊。

話出,路竇覺得自己不讓他玩手機的理由很詭異,全身僵著,囫圇吞棗般,後個字趕前個字地模糊找補道:“我有亮光睡不著。”

雪郁表示理解地點頭,因為到了生鐘還沒睡,把鼻息微微細細的,他溫吞解釋:“我不玩,我就是,關下手電筒。”

說完,他為表清白關了手機的亮光,宿舍全然昏暗下來,路竇半字不吭,跟被毒啞了似的。

雪郁摸黑找到台階,小爬上去,觸到枕頭的刻手腳都軟了。

睡著前,他隱約聽到下床路竇的呼吸聲不太對,沙沙的很嘶啞,他為是路竇跑累了,就沒多管。

第二天睡醒,鬧鐘響了好幾遍路竇都沒起後,雪郁才覺他燒了,眉梢皺得死緊,身不好惹又不耐煩的躁冷氣息,仿佛誰靠近都撂倒揍頓。

“你燒了,”雪郁摸了摸他的額頭,被燙得睫毛瑟了下,細聲說:“上午的課先別上了,我去給你請假。”

路竇到頭不生病,可最近氣溫差太大,他又連續喝了幾天冷飲,來來回回精力就被挖垮了。

男生撩起皮,沒逞強,沉沉啞啞“嗯”了聲。

雪郁穿好衣服下樓,先前給路竇抱枕頭的次他記住了房間號,不怎費力就找到了方識許的宿舍。

為了不遲到,雪郁的鬧鐘定得很早,至於起得很早,他敲門是方識許開的,其他兩個還窩在被子裏呼呼大睡,睡姿不雅,兩條精悍的腿都從被角踹出來。

襪子和衣服依舊是哪裏空就扔哪裏。

雪郁小臉是晨起的撲紅,睛裏凝露似的,身幹凈的香,站在男性氣味沖天的宿舍裏,如同進了狼窩。

他還是不習慣亂烘烘的環境,打了下磕巴,才悠悠慢慢和方識許說明來意:“班長,路竇燒了,我想給他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