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後院裏飼養的鮫人(5)(第2/2頁)

那一看就是嬌寵著的手,膚滑如綢,還有幾綹青絲滑落,帶起一陣沉香。

禦醫撫上雪郁的手腕,還沒怎麽,便察覺身旁聳立的男人微眯了下眼,似乎不太高興。

把脈把脈,脈象反應心氣盛衰,不碰手怎麽能把出來,禦醫也是老油條了,見雲康單是不虞並未阻止,便戰戰兢兢地凝起神,繼續感知脈象。

許久,禦醫撤開操勞的手,側過身對上神色沉晦的皇帝,一板一眼道:“脈浮無力,這位小先生氣血不足,患有輕微風寒,臣開幾副藥,不多時能好轉。”

雲康眉目微展,嗯了聲:“沒有別的了?”

禦醫臉上露出猶疑之色,吞吐道:“這個……”

雲康登基時,身邊的人遭過一次大洗牌,他用了七日排除異己,留下來的皆是對他效忠的,連同太醫院也是,男人耐下性子:“直說。”

“臣曾經翻閱過關於鮫人的史記,”禦醫似有一瞬的顧慮,被這兩字打消,擲地有聲道,“鮫人族以成人那年為分水嶺,血液裏會生出一種物質,有些有,有些沒有。”

“若是有的,腕心會長出半個黃米大的紅痣,此類鮫人被稱為毒鮫,除去同類,其他物種只要近他們的身,輕則皮肉腐爛,重則化為血水。”

禦醫下意識看了看床榻上的雪郁,見人表情愣愣,說話含蓄了些:“臣見他年歲尚小,恐怕剛成年不久,這些天需要格外注意,如若腕心長出紅痣,陛下要立即采取措施。”

雪郁:“……??”

系統怎麽沒和他說有這一節。

禦醫一番話把雪郁聽得有些呆,裹住肩頭的被子往下滑,露出脖頸白皙的皮子,下巴捂了會就悶得紅彤彤的,可見人有多嬌,骨頭都跟雪捏的一樣。

雲康聽完沒什麽波動,在看到雪郁那副表情後,才挑了挑眉,自然地把被子拉起來,又怕把人捂熱,沒裹那麽緊,他含著幾分玩味道:“你身子這麽弱,變不了毒鮫。”

也就平時張牙舞爪脾氣大了點,一受到什麽,便像白天那樣,窩在他懷裏喘息著、發顫著,兩頰是情動好看的紅,被折磨久了,聲音都綿得不成樣。

要變也不是這樣的變。

禦醫清咳了兩聲,引來雲康發涼的注視,他提著自己的藥箱,硬著頭皮道:“我看陛下面色有恙,想是近來思慮過重,促成了一定的壓力,避免患病,陛下最好找些能紓解壓力的法子。”

“朕聽到了,你退下吧。”

禦醫俯首後退幾步,轉身離開寢殿。

雪郁用小臉蹭了蹭圍裹的被子,聽納悶了,不解地擡起眼睛問:“你每天也沒什麽事做,怎麽會思慮過重?這是誤診吧?”

“……”雲康眉目深幽,他定定看了雪郁一會,坐到床邊,捉過雪郁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答反問:“你白天是什麽感覺?”

……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麽?

雪郁慢騰騰地發熱,支支吾吾撒謊道:“不記得了。”

男人眉梢輕提,他在雪郁指肉間作祟,把人捏得又開始發軟,偏還在故作正經地回憶:“是嗎?這麽快就忘記怎麽哭著求我不要動了。”

雪郁萬萬沒想到雲康能堂而皇之地說起這種事,手心濡出汗,既有被亂捏的成分,也有被嚇出來的成分,手指像是命脈,被牢牢握在其他人手裏。

他不想在寢殿待了,努力抽回手,聲音仿佛被泡出了水汽般:“你是在取笑我?本來可以不用你幫忙的,你非要來,就是為了抓住我把柄是不是……”

因為把他侍衛帶壞了,所以在報復他。

雲康像是聽不出他話裏的指責,一重一緩地捏了下他的指尖,雪郁震了震,迅速咬住白天咬得紅腫的唇,眼睛霧蒙蒙的,聽見男人在耳邊說:“不是取笑,是求助。”

手指酥酥麻麻的,雪郁眼睫發顫,好不容易忍住怪異的感覺,又被磨了下腕骨,男人盯著他指尖,嗓音低啞:“朕看你那麽舒服,應該很能排解壓力,不如……你也幫幫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