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城裏來的美艷寡夫(11)

鄉鎮上的人都愛吃鮮的脆的東西, 所以地裏種得最多的地是白蘿蔔地,從地裏挖出來,一挖一個水靈。

就像現在的裴雪郁一樣。

看起來小, 手腳卻非常纖長, 白皙的臉頰暈起酡紅, 跟白蘿蔔一般鮮明的膚肉晃動著,用那雙霧津津的眼睛看人時, 讓人格外的血脈僨張。

宋橈荀怕他磕到, 用寬大的手墊著他的後腦, 自己低著頭伺候著那兩瓣唇肉,把上面蹂躪得水淋淋的。

雪郁臉上慣常擺出的淡漠平靜, 此時悉數被打破, 他抓著男人的臂膀,胡亂地搖頭, 含含糊糊地小聲說:“……不,不試了。”

有點耳鳴,他聽到宋橈荀斷斷續續回答他的聲音:“好, 那就不試了。”

雪郁臉上露出欣喜, 一直害怕圈著男人脖頸的手無力地滑落, 以為自己馬上能擺脫男人過於恐怖的體力。

但很快他就發現,正人君子皮下是藏著惡劣的,嘴上哄著你, 該做什麽還是不停,雪郁紅著眼眶,聲音都顫得不像樣子:“你騙我?”

宋橈荀掌著他的後腦勺, 被戳破了幹脆也不再裝, 安撫地揉了下他的後頸, 望著小寡夫淚眼婆娑的可憐樣子,喉結微動了一下,啞著嗓子道:“你說你很喜歡。”

雪郁勉強凝出的一絲神志,不久又被弄散,艱難地吐出字:“說什麽你信什麽嗎?”

男人生怕自己氣不死人似的,捏了捏他柔軟的手指尖,聲音很低:“……嗯。”

小寡夫是漂亮的。

但他更為漂亮的一面,是無助地往前爬,嗓子裏發出帶著恐懼的嗚咽,被他摁坐回去只能用腫脹唇肉討好地親他,小聲說自己吃不下的時候。

日夜顛倒。

雪郁這段時間幾乎沒回過自己的古宅,有意識的時候,不是在用幾塊木板簡易搭起來的浴室裏,就是在宋橈荀鋪著涼席的床上。

那張床已經不能算是單純用來睡覺的了。

……

從宋橈荀家出來的那一瞬,雪郁恍惚間有種很久沒見天日的感覺。

他羞恥地咬著嘴唇,像踩在雲端上軟綿綿地往古宅走,臨走前他還被拉著弄了一下,視線還渙散著,這會兒撞到一塊硬邦邦的硌人東西,遲鈍了兩三秒鐘,才仰起小臉。

渾悶的嗓音從頭頂灌下來:“……雪郁,你怎麽了?”

雪郁眯了下眼,視線中程馳那張臉闖了進來。

程馳穿著一身款式單調的粗褂,剛從地裏忙活完,臉膛被蒸得滾曬,汗腺敏感地往外散著氣,汗味不難聞,有股純正的雄性氣概。

他擡起臂肘抹了把汗,看著說不出妖媚的雪郁,胸口突突跳,眼睛都看直了,下一秒想起雪郁不喜歡別人這樣看他,自覺地收回視線。

雪郁其實這會也沒工夫管他看不看自己,他膚肉上的紅還沒消退,有些不自然地低頭拉了拉衣服:“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了,疼嗎?”

程馳搖了搖頭,他存在感低老被人撞,像小寡夫這樣小小軟軟的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他只是覺得好怪。

今天的雪郁看起來好不一樣。

可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程馳表情滯緩,粗糲拇指磨著手裏的竹筐,用力太大,被上面的尖銳物刮破了糙皮,他往那滴血珠上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挪開目光,終是忍不住,朝那膚肉凝香的小寡夫問:“雪郁,你是不是被人親了?”

雪郁還在看自己身上有沒有異樣,聞言一怔,呆若木雞:“……沒有,你腦子裏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張口閉口親的。

程馳低下頭,指尖相觸碾去血珠,也不知是因為那一下的刺痛還是怎麽,表情含著委屈、難受,像自己心心念念的骨頭被人搶走了,他還不知道是誰。

他悶悶道:“看起來很像。”

男人體型高壯,即便是在一眾孔武有力的農民工中,也是佼佼者,和委屈這詞完全沾不上邊,可莫名的,在雪郁眼裏,就像乳牙都沒長齊的小動物在朝他鬧別扭。

雪郁荒唐地感覺到心虛,輕輕抿了下唇瓣:“行了,我說沒有就沒有,你是要回家還是幹什麽?趕緊去。”

程馳看了眼雪郁的下巴,那裏紅紅的,一看就是人為磨出來的,嘴巴也是。

可雪郁說沒有。

程馳只好把心裏的懷疑包起來打上封條,不再多想,粗糙大掌提起手中的竹筐,裏面空無一物,他對著束手束腳感覺渾身黏膩的小寡夫解釋:“我家在另一塊地種了桃子樹,現在準備去摘。”

在這種貧瘠的小農村,能種桃子樹很不錯了。

如果收成好,拿去集市賣,賺錢的數目也非常可觀。

雪郁嗯了聲,日頭太烈,他往笨重男人汗流不止的臉龐掃了眼,隨口道:“去吧,下次戴個帽子。”

程馳微怔,有那麽兩秒想把雪郁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