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為一個人寫詩(第2/3頁)

織田作之助怎麽可能好意思用安室透的錢。他表示這些東西自己家也會用到,是生活用品,當然要自己負責。

“蘭堂先生跟安室先生都是好人。”

織田作之助忍不住感慨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為了收留一個陌生人買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有問題。

六道少年死魚眼,來了來了,開始卷了,一般真正的好人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還看誰都像好人四處發卡。

“他們要都是好人就不該卡我的錢袋子。哼,Me要努力存私房錢。”

可惜他的雄心壯志很快被吵鬧的孩子們打斷。有新朋友加入,孩子們都很興奮,拉著他嘰嘰喳喳問個不停。這感覺倒是讓少年回想起自己在巴利安的時候,大家也總是打打殺殺,熱鬧無比。

哎呀對了,我還可以嘗試走一下思鄉情懷的憂郁系美少年路線!

*

六道悟子通過彭格列的線獲得一些情報方面的任務,輕輕松松賺到不少錢。

他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出去探查,很多情報只要根據現有信息就能推測出,只能怪彭格列現任的情報分析人員不夠給力。

拿到錢心情很好的他,在知道目前巴利安的老大名字裏有兩個X的男人還真的處於‘失蹤’狀態後,立即明了這應該是歷史上老大反叛,被自己的養父彭格列九代目冰封起來的時期。他很隨意的將老大被冰封的地點,跟解封方法作為秘密情報轉賣給了這個時代的斯誇羅。

斯誇羅幫他抹平了借用貝爾身份的事,甚至還專門給他開通了一個特殊身份驗證密匙。等同把他借用這個世界巴利安幹部的身份的事過了明路。

巴利安的劍帝沒有追究他是誰,是什麽人,為什麽幫他們,在他眼裏這些事對比能夠營救老大的利益來看,都是小意思。

有了靠山的六道少年安心了許多,如此一來他可以安心接彭格列這邊的任務,吃穿住都不用愁了。

他目前住在織田作之助擁擠的租住屋,白天去咖啡廳上班,下午與蘭堂相約吃晚飯,偶爾一起去逛街看電影什麽的,時間表安排得滿當當。

蘭堂還是老樣子,咒靈就跟蜜蜂一樣總愛纏著他。六道少年天天幫他清理,同時開始考慮要不要等什麽時候接觸下咒術師,問問有什麽辦法能一勞永逸的辦法。

少年還是沒告訴蘭堂,對方身體發冷的真正原因。沒有解決方法,光告訴對方除了讓人覺得心理不適外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與蘭堂在一起,大部分時間是聽蘭堂介紹橫濱的各種情況跟一些實時問題,除此之外就是交流讀書心得。這個世界的文學挺有意思,出名的作品都是來自一些從前悟子同學沒聽說過的作家。對悟子來說也是閱讀一本新書的全新體驗,與書友交流一下還是蠻有趣。

交流之後他發現蘭堂沒有刻意去看詩寫詩之類,應該說法國男人的文化底蘊本就不錯,有時候沒有刻意去做什麽,張口就是流暢又優美的語句,像夜鶯對玫瑰展露歌喉一般自然而然。

蘭堂的記憶出了問題,他也沒回避這點,告訴少年他一直在尋找自己丟失的記憶,最近漸漸回憶起了很多事,但還是有很多事遺落在他沒有想起的角落。

“我知道自己來自哪裏,卻無法回去。我錯過了回去的最佳時機。在想著要如何解釋,做什麽才能回去之時——我突然意識到,那樣一個需要我付出如此之大代價,也未必願意再度接受我的地方,稱不上是我的家。”

那的確是他的祖國,他不會背叛的永遠的道標。但是,在祖國,沒有他的家。

“Family嗎,”六道少年一語雙關道,“家的定義對每個人都不一樣。產生疑惑就去尋找吧,揚起風帆在海洋之中尋找,總有一座你希望停留的島嶼。哪怕,沒有找到那樣的地方,做個航海家也沒什麽不好。”

六道悟子理解蘭堂的感受,雖說彭格列家族之中所有人都對他很好,但是,他與其他人依然格格不入。他無法用死氣火焰作戰,能用出幻術也是六道骸教導有方,讓他有效利用了他身上的咒力。在咒術師幾乎滅絕的世界,他孤身一人。

“的確像是你會說的話。”

蘭堂如釋重負的笑了,他之前就像是背負著什麽沉重又艱辛的秘密前行,又或被曾經信任的人深深傷害過一樣。如今卻如釋重負,輕松了許多。也許他內心深處渴望能有個家,希望有值得信任的家人填補心中的空洞。現在,他不再一味執著了。

順其自然就好。蘭堂想。一件事總有正反兩面,如果他一早下定決心,恐怕早就離開了這個國家,也不會在偏遠之地的海濱城市與一個風一般自由的少年相遇。

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已經放棄繼續想象描述自己的未來,他覺得自己失去一切,甚至連歸路都沒有了,他的未來會是什麽樣?最好的情況也僅僅是重復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復始,就像無盡刑罰。他曾想過,如果自己這無所謂的生命真要死,那麽在死之前為他人鋪好道路便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