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3/3頁)

而同樣看著藤井知子照片的安室透將她查了個底朝天。

這個看似六歲的孩子實際已經二十歲,因病維持著現在的模樣。十年前在她被繼母送進精神病院後……安室透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合照裏將手放在藤井知子肩膀上的英國醫生身上。

同樣也是藍色的眼睛。

而且在出院前兩個月,這名醫生心臟病發作死在了廁所裏,被當做意外身亡處理。

離現在發現的第一名死者時間間隔才半個月,而第二名死者和第一名死者則是隔了十天。

今天是第五天,如果照這麽計算的話……

或許今天是她下手的日子。

屋外漆黑一片,安室透心神不寧地站起身踱著腳步,他拿起手機打通了之前女警的電話,一邊朝著外面走去:“您好,我是咖啡廳的安室透……”

在某一處僻靜的建築裏,房間昏暗——

卻傳來一陣極具節奏的磨刀聲。

紅裙女孩彎下腰,長長的黑發幾乎要垂落在地上了,細瘦的手臂仿佛不知疲倦地握著刀刃,機械般在磨刀石上磨著。

被綁在凳子上的花梨害怕地縮起小腳,盡管她在揍敵客家接受過各種訓練,但這樣的環境下,她看到藤井知子宛如女鬼地動作,嚇得都要哭出來了。

花梨不喜歡恐怖片!

她想要把嘴裏的布條吐出來,藤井知子卻好似有所感應地擡起頭來,花梨立刻不動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女孩又低下頭去,聲音慢吞吞的,在空曠的房子裏顯得格外空靈:“你應該聽她的話,晚上不要出門的。”

花梨打了個冷顫。

她之前還以為是藤井知子提醒自己不要出門的原因是讓她注意安全,但怎麽也沒想到會是注意她啊。不過……為什麽她說的是“她”?

藤井知子突然停止了磨刀,她身邊有一盞小燈開著,就著光亮打量著刀鋒,隨後握刀在身側朝著花梨走來:“你的眼睛太像那個畜生了,我實在忍不住……”

花梨奮力掙紮起來,吐出嘴裏的布條大喊著她的名字:“知子!”

“她在睡覺呢,晚上是我的時間。”女孩停止了腳步,她眼神空洞地望著花梨,刀鋒貼在花梨的臉頰上遊離著,因那稚氣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隨即又舉起了手裏的刀朝著花梨的眼睛刺去:“我不會殺掉你的,我只是,只是……不喜歡你的眼睛……放心,不會很疼……”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花梨閉緊了眼睛搖頭,提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你不喜歡我可以閉上眼睛……”

遠處傳來了警鈴聲。

藤井知子不再猶豫,舉起刀朝著花梨的眼睛刺去。

而就要挨到她眼皮的時候,什麽東西咻的一聲穿透了玻璃,清脆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那枚子彈刺破了空氣,正中握住尖刀的細弱手腕。

血液濺在了花梨的臉上,是溫熱的。

口中溢出的叫聲傳到花梨的耳朵裏,她看著女孩倒在地上,但被打透的那只手依舊死死握住尖刀,相比之下,她的執念極深,看向花梨時,又或者是看著她的眼睛時透出的恨意讓花梨都停止了呼吸。

“都該死……”她緩緩從地上撐著站起身,嘴角拉開的笑容越來越大,“就算我要下地獄,都無法比過我在醫院的十年啊……”

那些被淩-辱的日子,回想起來不亞於現場淩遲。

她再次揮刀而來,臉上的淚水大顆滾落下來,房門被人踹開,警察蜂擁而入大聲喝止藤井知子的行為,但她不管不顧依舊我行我素,窗外第二顆子彈朝她射來,這一次瞄準的是她的頭部。

而混在警員趕來的安室透發現了這顆子彈的軌跡,他動作迅速地將藤井知子撲倒,子彈深深地嵌入墻壁中。

安室透打掉她手裏的刀,將花梨從凳子上解救下來抱在了懷裏。

“嗚嗚嗚……”花梨意識到抱著她的人是誰後才小聲啜泣了起來,她被嚇得夠嗆,哭著喊要爸爸。

正在看窗戶外消失的人影,聽到花梨的哭聲,他生疏地抱著花梨顛了顛借此來安撫她。

而慢慢安靜下來的花梨已經到了樓下,這裏離她家正好隔了一段距離,被壓進警車的藤井知子此刻換上了花梨熟悉的神情,她似乎才是白天花梨認識的藤井知子,此時,她朝著花梨張了張嘴,口型似乎是向她表示抱歉。

安室透想將花梨送回家,他知道是哪一棟,但還沒走兩步,一雙手伸了出來從他手裏試圖接過花梨:“把她給我。”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站在樓下的黑影裏。

粗啞的聲音莫名的熟悉,安室透還沒想起是誰的時候循著聲音側頭望去,正好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龐,男人冷冷一笑。

花梨想也不想朝著琴酒伸出手去:“爸爸!”

安室透頓時僵住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