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皇帝哥哥一定會所向披靡。”薛玉潤將虎頭娃娃又在楚正則面前晃了晃, 然後把它放到楚正則的懷中:“像它。”
“龍騰虎嘯,四方稱臣。”薛玉潤雙手背在身後,恍若一位老神在在的學究, 親昵而篤定地笑道:“這就是最確鑿無疑的事兒。”
楚正則垂眸而笑, 伸手將薛玉潤抱坐到自己的腿上,伸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朱唇:“我還以為, 你會像小時候那樣, 再裝成老虎喚兩聲。”
他的眸中哪還有什麽郁色, 泛起的波瀾皆繞著綿綿情絲。
他說著,傾身欲落下一吻……
然後,就親在了虎頭娃娃的額頭上。
楚正則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張放大的虎腦, 伸手拂開:“……你動作可真不慢。”
“那是。”薛玉潤的音調都透著小得意,誰讓他揭自己小時候“嗷嗚嗷嗚”地裝小老虎的短。
薛玉潤搖晃著虎頭娃娃, 循循善誘地問道:“皇帝哥哥, 你方才說, 我會像小時候那樣, 再裝成老虎……老虎怎麽喚的來著?”
楚正則瞥她一眼, 伸手比了三根手指:“這伎倆,三歲的孩子也不會上當。”
“怎麽能叫伎倆呢?”薛玉潤理直氣壯地道:“你如虎嘯山林, 當然比我更會。我這叫請教。”
“先前繡荷包將我比作振擊長空的鷹,如今拿虎頭娃娃將我比作撼動山林的虎, 我今日教了你鷹鳴虎嘯,下回, 你又要把我比做什麽?”楚正則輕嘖了一聲。
薛玉潤愣了愣,狐疑地問道:“等等, 我什麽時候把你比作過振擊長空的鷹?”
楚正則一默, 果斷道:“是我記錯了。”
但這話已經說晚了, 薛玉潤半眯著眼睛,伸手就去摸楚正則腰間的荷包,狐疑地道:“陛下,我給你繡的荷包上,可從來沒有鷹。”
楚正則伸手按住了薛玉潤的手,輕咳了一聲:“湯圓兒……”
然而,薛玉潤已經將荷包拽出了一角——果然是她在備婚之期所繡的,雙雁於飛的荷包。
“你是不是把我繡的雙雁於飛看成了兩只鷹!?”薛玉潤睜圓眼睛,控訴道:“把荷包還給我!再給你繡荷包我就是——”
話音未落,楚正則忽地吻了下來。
這個吻雖然倉促而短暫,但及時地制止了薛玉潤的話。
“原是我眼拙,不要以你自己起誓。”楚正則低聲道。
薛玉潤從善如流,哼哼唧唧地改正自己的話:“那,我再給你繡荷包,你就是芝麻。”
“嗯。”楚正則垂首一笑。
薛玉潤還沒來得及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就被楚正則攔腰抱了起來。
“幹嘛呀?”薛玉潤惱道:“荷包的賬還沒算完呢!”
“教你向我算賬。”楚正則低笑著,將她抱進拔步床,隨手放下床幔。
銀紅色繡著繁花的床幔,將原本明亮的燭光,鍍上一層曖昧的昏色。
楚正則將她放在拔步床上,伸手去脫她沐浴之後,隨手穿上的素白羅襪。他的動作舒緩,溫熱的指腹滑過她瑩白修長的小腿,仿佛是在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酥酥麻麻的觸感,從腿上一路漾至心尖。
“這是哪門子的算賬……”薛玉潤的聲音有點兒顫,她想縮回腿,卻被楚正則伸手握住。
“我這不是在學芝麻麽?它看到你,會先蹭你的小腿……”楚正則聲調低而緩慢,他擲去羅襪,指尖輕劃過她圓潤泛粉的腳趾,順著腳背一路向上:“然後,你會把它抱起來,放在膝頭。”
薛玉潤不由得繃緊了腳背,見他欺身而來,她下意識地道:“我、我抱不動你……”
“無妨。”楚正則低笑一聲,褪去木屐,坐上拔步床,將薛玉潤抱坐在自己懷中:“我抱得動你。”
薛玉潤輕咬嘴唇,嘴上還不肯饒他:“那就不像芝麻了。”
“怎麽會?”楚正則的手繞至她的身後,輕車熟路地解開她的腰帶:“它總也會撲在你的胸口,然後……”
在衣裙掉落的悉索聲中,楚正則的聲音掩在親吻中。
薛玉潤微微仰首,氣息灼熱而紊亂。
在被楚正則徹底拖入那翻湧而甘甜的浪濤中前,她的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他到底吃了芝麻多久的醋啊。
*
翌日,薛玉潤看著銅鏡前的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肩頭和脖頸上,皆有紅痕。
但她今兒是要去見許太後,請許太後坐鎮育嬰院的啊!
瓏纏默默地道:“娘娘,今日風大,寒意容易侵體。為您身體著想,婢子給您準備了一件高領的宮裙,再圍一條圍脖,剛好能禦寒。”
薛玉潤緘默地點頭,磨了磨牙,道:“現在就去把芝麻和西瓜帶來。”
瓏纏一愣。
今日沒有大朝會,所以皇上練完劍還會回長秋宮。往日皇後是會等皇上去上大朝會,再讓芝麻和西瓜到暖閣來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