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這段時間行程很緊, 抽不出整時間來,林項北只能利用碎片時間和縮減睡眠時間來做準備。

林項北能一比一模仿,但他畢竟沒有真的學過畫畫。模仿簡單, 想自己勾勒就沒那麽容易。

他不想送給周嶼白的帆布鞋上,畫的是網絡上能搜到模板的畫。

他想送出的禮物,能夠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想加入自己的想法,又沒有繪畫基礎的時候,就只能多摸索,多練習。

盡管林項北學東西總是很快, 但想在短短幾天之內速成,全靠無師自通很難。

所以他將自己的睡眠時間縮減到了一半,每天晚上戴上耳機,二倍速看教授繪畫的網課, 挑重點看。

想速成是不現實的,但就像考前死記硬背幾個重點至少能及格, 林項北只看重點,多數是他有什麽想法,就去學習對應的部分。

七月末倒數前的最後兩天,林項北依然面對著窗戶,昏暗房間內只開了一盞台燈,全神貫注的進行最終作畫。

他的桌面上散落著很多練習時廢掉的草稿,能看到每一張的構圖和配色都有差別,組成部分大概充斥著三點不變的要素。

飛行器,雪山,璀璨星空。

林項北沒有基礎, 他從模仿中總結了一些,線條並沒有初學者特有的生硬, 不論構圖是否完美,線條從不中斷。

他握著畫筆的手很穩,一手將帆布鞋拿在手裏,一手全神貫注地勾勒著線條。

他已經練習了無數次,最終定好的版本像成像一樣牢牢烙印在腦海裏,下筆時仿佛有著看不見的草稿一般,每一筆落下都剛剛好。

林項北做任何事專注力都驚人,但這是他第一次動手去做送給別人的禮物,除了於年年。

他很少從別人那裏收到禮物,他不是那種微信發一條自拍都會有數百個人點贊的、擅長社交的類型,往往都跟身邊的維持著一定的距離感。

他也沒有想過縮短這種距離感,沒必要,他早就已經不會感覺到孤獨這種情緒。

不過在進入NebulaX之後,這種情況好像就不復存在了。

自然而然的。可能是林項北在此前從沒有過這種,二十四小時像集中宿舍一樣的生活。

從上次周嶼白摔跤的聲音來說,房間之間的隔音效果似乎是不太好。

所以林項北利用夜裏時間準備禮物的時候,動作都控制得很輕。一是周嶼白本來就淺眠,他不想打擾到周嶼白睡覺,二是他不想讓周嶼白知道他不睡覺來畫這個。

有時候周嶼白晚上會出來去衛生間,林項北知道門縫透光,就會將台燈關上一會兒,等房間重新關閉的聲音響起,再重新打開台燈。

晚上睡眠時間縮短,確實會讓林項北有些沒休息好的疲憊。簽售會期間粉絲完全看不出來,因為林項北在簽售會上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好,對每一個粉絲都耐心,合照的時候會盡量配合,露出笑容。

他至多只是在車上的時候,會反常的睡個來回補眠。

周嶼白坐在他旁邊感受最明顯,不知道他為什麽這幾天這麽困,在第三天發現林項北一上車就閉上眼睛假寐時,終於沒忍住伸出手,懷疑地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額頭上多了一只溫熱的手,林項北自然睜開眼睛,轉過頭看著周嶼白,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慢慢眨眼睛。

周嶼白的掌心有些發燙,林項北掀起眼皮,視線上移:“嗯?”

周嶼白感受了半晌,才收回手:“我看看你是不是低燒。”

精力不濟,總是犯困,窩在座位上閉著眼睛時,過於安靜了。

林項北笑了:“周嶼白,你真的很像一個稱職的家長。”

周嶼白不置可否:“是嗎,希望每一位小朋友都不用家長擔心。”

林項北擡頭看了眼後視鏡,後排座邊南一權哲萬柏多半也是累了,睡得東倒西歪,人事不知。

但一旁的汲煦錫還醒著。

他閉著眼睛,但沒睡著。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閉著眼睛搭話:“你倆什麽時候從隊友情發展到父子情了?”

林項北:“……”

周嶼白:“……睡你的覺。”

汲煦錫:“哦。”

氣氛被破壞得很幹凈,周嶼白面無表情地暗暗磨著牙,在考慮要怎麽突破四個隊友的阻礙,嗯,還有助理李元。

電燈泡太多了。

像剛剛這樣被打斷的情形,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周嶼白殺氣騰騰的次數日漸增長,想刀隊友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像汲煦錫這樣的鐵直男,是完全想象不到,自己的兩個隊友會有什麽超出友情的可能的。

他的腦海中,自己的兩個隊友,有loveline,不如告訴他野豬從動物園裏跑出來結果豬撞樹上了、被工作人員當場逮捕捉回動物園有可信度。

所以除非周嶼白和林項北在他面前接吻,否則汲煦錫也全當這兩個人在展現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