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第3/4頁)

柳淮絮自然也是跟她一樣,聽到予初提起予爭緊皺著眉,不解的看向柳淮嫣。

柳淮嫣站起身,面對二人的目光有些羞恥,但還是不想予初誤會太深便解釋道:“初初,姨娘和你二姨母,無任何關系…”

予初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來,便也心直口快的問柳淮嫣:“那是誰人讓姨母如此難過?竟會偷偷抹眼淚!”

本是童言無忌,可心裏有鬼的柳淮嫣卻是緊張了起來,臉頰緋紅,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卻是把話題引到了動動的身上。

“動動可是困了?阿娘帶你去睡覺…姐姐姐妻,我先帶動動回去了。”

她往柳淮絮身邊走去拉動動時,更是不敢看她,匆匆拉過一臉不解的動動便回了房。

留下一家五口面面相覷。

就是再反應遲鈍,予安和柳淮絮也明白了予初話裏的意思。

當即什麽都沒說,柳淮絮帶著三個孩子去睡覺,予安去給予初和柳淮嫣做些簡單的吃食。

穗陽前些日子新婚,予安準她一個月後再回來做事,所以如今做飯的活又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過她也做慣了這些,她把面條端進屋裏,讓予初吃完睡覺,另一碗則是被柳淮絮送到了柳淮嫣的屋裏去。

這幾日除了送往臨陽縣主府的聖旨之外,傳的最多的便是聖上體弱無法有子嗣,所以才把皇位傳給八皇子的事兒。

這倒不是平民議論皇家軼事,而是蕭錦昭與柳淮誠當年的偉績讓北境人民無法忘卻,十余年間北境再無戰事,百姓安居樂業,如今立八皇子為皇太弟的消息一出,北境人民皆是感慨當年二人如何英勇,感慨聖上年紀輕輕一身病痛皆是為了北境,為了大敏勞心勞力。

若是與自家無關,柳淮絮便也會如旁人那般感慨,可如今這事卻是跟柳淮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消息傳了幾日,她就瞧見柳淮嫣沉悶幾日。

許是平時有她和予安在柳淮嫣不願露出脆弱,才會在今日偷偷哭泣,被予初瞧了個正著。

柳淮嫣屋裏燈還亮著,柳淮絮知道她沒睡,但還是問道:“淮嫣,睡了嗎?”

而後她從窗外瞧見,柳淮嫣翻身下地,在桌前停頓一會兒,才打開門。

方才院中燈光暗,柳淮絮並未看清楚她,這會兒接著屋裏的燈光卻是瞧清楚了。

盡管柳淮嫣有意隱藏,但紅著的眼眶還是藏不住。

柳淮絮沒把面條拿進屋裏,而是拉著柳淮絮坐到了旁邊的石桌上。

這院子和她和予安的比起了至少了廚房,桌椅倒是全的很,兩人做好,柳淮絮二話沒說只是把面給推了過去。

而柳淮嫣低著頭,眼角的淚水滿溢,盡管強忍著還是從臉頰滑了下去。

她沒敢擦,而是端起碗吃起了面條。

兩年前柳淮誠過來時,柳淮絮便想和柳淮嫣聊聊,可柳淮嫣卻總是一副淡泊模樣,什麽話她也沒法說出口,可今日卻像是那偽裝的外衣露了個洞,裏面的難過與傷痕,柳淮絮看的清清楚楚。

柳淮嫣也清楚,所以沒再瞞著,吃了一半的面條放下筷子,便開口說道:“那年兄長來試探,我是清楚的。”

“我也試探了他。”

“我知道,這些年除了兄長在暗中,其實錦昭也在,我便問他錦昭知道動動嘛。”柳淮嫣說道此處自嘲一笑,擡頭望著天空說道:“姐姐,那年我離開京城之事,具體為何並未與你說過,但你應該也知道大概吧。”

柳淮絮確實知道一些,於是點了點頭。

柳淮嫣見後笑容更大,險些笑出聲來,眼角淚水更多,這次卻始終未掉下來。

她聲音無力又淒涼:“或許啊,我就該一個人吧。”

“當年之事,錯在我。”

是她把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蕭錦昭越推越遠。

“遠到,她再也不相信我對她的感情。”

“我也再不相信,她會信我…”說出信我兩字時,柳淮嫣強忍著的淚水終是落了下來。

那日她問柳淮誠動動的事,便是覺得蕭錦昭一定是認為動動是她親子。

所以大婚之事,她不敢說出一句話,也不敢表現出一絲的在意。

她跟蕭錦昭終究是再無可能了。

慶南王之子病逝,在她心裏也不過是場意外,根本改變不了現實。

可最近幾日的事情,卻像是把她隱藏的一切都掀了出來。

當年北境之事雖與她無關,但她確實是站在蕭錦昭對立的位置。

下毒之人,是她當年的未婚妻。

蕭錦越。

這根刺,柳淮嫣以為經年後早就拔了出來,甚至她對蕭錦昭都能毫無波瀾,可沒想到她還是會痛。

她了解蕭錦昭,她生性好強,比誰都驕傲,年少時不過是無權爭鬥,才暫避鋒芒。

如今若不是真的已經重到無藥可醫,絕不會如此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