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泡在薄荷冷香裏久了, 予安都有些不清楚,這到底是柳淮絮的信香還是她的信香。

嘴唇,手掌, 就連胸前都滿是薄荷冷香的味道。

柳淮絮在她的身上,像一個甜軟的小貓咪一樣,微微眯著眼睛,一臉享受不說, 還時不時的輕哼兩聲。

予安本是可以隨心所欲擺布她的,可顧及到孩子, 還是把主動權交到了她的手中。

但甜軟的小貓咪很快便體力不支了, 撇著嘴軟聲撒嬌:“予安…我沒力氣了。”

“那要怎麽辦呢?”

沾染上桃花酒香的薄荷葉在予安的口中逐漸變軟, 予安問出的話含糊不清, 柳淮絮紅著眼低頭看她, 本是清澈魅惑的眼睛裏滿是霧氣。

予安突然心軟成一團, 松開薄荷的葉, 撫上她的背脊, 輕輕的哄道:“別哭。”

她不說的時候,柳淮絮還努力的把淚水含在眼眶裏,可一聽到予安的軟聲細語,頓時鼻子一酸, 眼淚順著流了下來, 有些委屈的捶了她一下, 帶著哭腔兇道:“都怪你…”

予安眨眨眼,好笑的問道:“是怪我嗎?我都已經很溫柔了。”

“那就是怪初初!”反正柳淮絮是一定要找到一個背鍋的人,不是予安, 那就只能是初初了。

而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

哪裏孕育著她跟予安的孩子, 可卻也是這個孩子, 害的她如此狼狽。

但轉念又一想,她好珍惜這個孩子,而且她什麽都不知道怎麽能怪她呢,於是就又把火撒在予安的身上:“還是怪你!”

予安見她無賴的樣子覺得好笑極了,翻身坐起來,又把柳淮絮按在枕頭裏,眼角的淚水被她一一擦掉,耐心哄著她:“是怪我,所以我補償你好不好?”

柳淮絮抱著被子,眼巴巴的問她:“怎麽補償?”

“唔…桃花酒喝到夠,行嗎?”

喝到…夠嗎?

一想到這個,柳淮絮本就羞紅的臉更紅了一分,就連抱著被子的手臂都染上了羞紅的顏色。

她閉上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香濃馥郁的桃花酒滴滴散落在薄荷葉上,由於落的太多,惹的薄荷葉輕顫了兩下,尖頭被予安含.進.口.中,

考慮到柳淮絮的身體,予安沒敢折騰太狠,不過卻也比平時晚了不少,事後予安打了熱水,用帕子給柳淮絮簡單擦拭了一下。

她實在是累極了,細散的頭發散落白皙透紅的臉上,微微合著眼睛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予安幫她擦臉,邊擦便嘟囔著:“還說不是軟成一團。”

柳淮絮聽到這話,仍舊閉著眼睛,不過卻皺緊了眉頭,不滿的哼唧了一聲。

予安輕聲笑了笑,擦完之後在她的眉頭上親了一口,然後把被子給她蓋好,又去為自己清洗。

等再回來的時候她以為柳淮絮已經睡覺了,沒想到這人扒著被角,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怎麽沒睡?在等我嗎?”

柳淮絮臉頰倏的一紅,轉過身留下個背影,甕聲道:“是初初要等你。”

又是口是心非,予安也不拆穿她,進到被窩裏從後面抱著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薄荷冷香發生滿足的輕嘆:“又香又軟,抱著好舒服啊…”

予安的手在柳淮絮的小腹流連,再加上讓人有幾分羞恥的話語,柳淮絮沒出息的耳尖都泛著紅,予安瞧的清楚,憋笑道:“我是說初初,你耳朵紅什麽?”

不就是口是心非嘛,誰不會呢?

果然,一聽這話,柳淮絮甚至微微僵了一下,渾身的氣息變了,予安連忙哄道:“你最香你最軟,當然抱著你是最舒服的了,不要吃初初的醋。”

“誰吃醋了!”

“初初吃醋,我抱著她娘親她吃醋!”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把柳淮絮哄好了,或者不願意計較,她翻過身把自己縮在予安的懷裏,閉上眼睛迷糊的說著:“困了,睡覺…”

“好,睡覺。”

……

年關將至,各地藩王皆需回京,直到正月十五後才可返回封地。

所以在年節前,寧王邀請柳淮絮和予安入府一聚。

再一次見面,兩人面對寧王自然了許多,寧王也不似之前那般端著,甚至晚宴時還請了舞女來助興。

喝了酒,話也變的多了。

但話裏話外都離不開柳淮誠,起初是跟柳淮絮聊起柳淮誠兒時的趣事,還說這次進京一定回聽到北境的消息,到時帶回來跟兩人。

可漸漸的酒越喝越多,寧王也開始神志不清,竟然對著柳淮絮哭了起來。

也從主位到了兩人的位置上,王福給他搬了椅子,他坐著便開始對柳淮絮哭訴:“因著淮誠在南郡戍守,我便跟父皇請旨要了這涇河做封地,往年次次派人去南郡請淮誠,他方才會來塗州小住,不過來時也都是冷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