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2/2頁)

到了家裏,阿韻先跟齊四湖說了句話,便叫著柳淮絮一起去廚房熬藥。

反正予安也沒醒,柳淮絮守在門口只會更加的心煩,還不如有她陪著說說話。

這藥熬好需要個把時辰,阿韻常做這事早就習以為常,但柳淮絮卻因著關心予安一直沒靜下心來。

阿韻雖然和柳淮絮接觸時間不長,但也看的出來柳淮絮的性子清冷了些,以為她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會如此,卻不曾想予安只是風寒發熱柳淮絮便如此方寸大亂。

想起早上柳淮絮發絲淩亂的跑到醫館時的樣子,還有現在時不時便往屋裏的看一眼的樣子,阿韻嘆了口氣,安穩道:“淮絮,沒事的,予安只是有些發熱,四湖給她施了針,再吃上這副藥很快就會好的。”

柳淮絮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撩撩頭發,小聲的說:“我知道的…就是…”

阿韻接著她的話說道:“就是擔心…是吧?”

柳淮絮默默的點頭,眼裏的擔憂毫不掩飾。

阿韻看後,拄著下巴頗為感慨的說道:“陷入感情裏,大概都是這樣吧,就像我對四湖…”她說完停頓了一下,擡眼看柳淮絮,見她眼裏的擔憂散了不少,眼睛看著她,像是等著她繼續說。

阿韻笑了笑,問她:“你知道我為何有時對四湖那麽兇嗎?”

柳淮絮搖頭。

“因為啊,她可不聽話著呢,她從小身體就不好,人呢,也沒有現在這麽話多,像個悶葫蘆似的,難受了也不說,不開心了也不說,生了病就更不說了,燒的人都神志不清了,那時候我也像你現在這樣急。”

“後來她學了醫術,身邊圍著的人多了點,可我還是很急,生怕她出了什麽事。”

“我現在對她兇,也完全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她太難管了,可就算再難管,我發現我也是樂不此彼。”

柳淮絮聽了她的話,深感認同。

阿韻長相溫柔,為人處世更是,可偏偏對待齊四湖,像是能隨時就能點著似的。

可能就是對待的喜歡的人特殊吧。

……

予安夢到自己走在一片沙漠當中,喉嚨幹澀難受,汗水更是打濕了衣裳,身體燥熱又疼痛,讓她的每一步子都邁的及其艱難。

走了很久很久,終於看到了一片綠洲,她步履蹣跚的走向那裏,剛想捧起一口水喝,綠洲卻消失不見,她只得痛苦的哀嚎著。

“水…水…”

連續嘟囔了兩句,予安感覺嘴唇有些濕潤,猛的睜開了眼睛。

燒的太熱,讓予安的眼神有些迷離,看了好會兒才聚焦。

齊四湖的臉放大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手裏還拿著予安在夢裏尋求許久的水,她猛的坐起身,從齊四湖的手裏奪過杯子,水像倒似的進了喉嚨,幹澀感褪去,予安才有心情看向齊四湖。

可開口的依然還是想要喝水。

齊四湖知道她醒來會很渴,早早的就備下了溫水等著她,聽到她的話又地過去了一杯。

予安連喝了三杯,才有了些精氣神,半躺在被窩裏,聲音虛弱的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風寒,發熱。”

予安聽完,垂下了頭,總覺得好像不似這般簡單。

她又不是沒有生過病,但從來沒有過這麽重的時候,再加上如今的身體素質也很好,普通的風寒根本就不至於讓她這麽嚴重。

果然,她剛想完,齊四湖便開口說道:“以你的身體,風寒不至於發熱,發熱也不至於這麽嚴重,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胸口郁結。”

說完這話,齊四湖一直盯著她看,直到她看到予安的手指捏緊了被褥,才肯定是說道:“你有心事。”

予安直到被她看穿也沒反駁,而是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些,半閉著眼問她:“四湖姐,你有什麽事瞞過嫂子嗎?”

齊四湖被她問的一愣,想起了前些日子瞞著阿韻給予安藥丸的事。

那天回去之後阿韻便狠狠的懲罰了她,先是把她趕出屋子,讓她在醫館睡了兩宿,而後又是幾晚的信香誘惑,每次她都以為自己離那茉莉花香近一些時,總是反回來被阿韻給標記。

如此反復幾天,齊四湖是真的蔫了,也真是知道錯了。

所以此刻被予安問起的時候,臉色不自然極了。

她輕咳了一聲,語重心長的跟予安說道:“瞞過,可是每次都沒有什麽好的結果,所以我勸你有事情趕緊說出來,別自己抗出了毛病,又惹的人家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