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反常的攻擊

胖子心想,圖騰還吃你家的羊呢?不過跟查文斌久了,他也知道尊重其他人的信仰,懶得與他繼續爭辯了。

水煮羊,除了鹽之外,沒有任何其余的調料,味道卻鮮美的妙不可言。老人把多余的一半羊肉切成了條,說是給他們熏制成羊肉幹,到時候可以帶著當幹糧。

“你們這裏為什麽叫七個泉啊?”

“哦,你問這個。”老人道:“這裏有七口常年不幹的泉水,也正是因為這七口泉,所以才有了這個村莊。不過在兩年前,這些泉水都已經幹涸了,失去了水源,村莊也就很難再支撐下去了。”

正說著,屋外忽然響起了狼嚎聲,那聲音由遠及近,聽著距離他們不過也就二三百米了。

“還真來了!”胖子打算出去看看,卻被那老人給攔住了,他轉身回屋去去拿了一支槍出來。打開門,老爺子拉動槍栓,朝著狼嚎的位置放了一槍。清脆的槍聲,立刻讓那嚎叫停了下來,老人又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確定狼群沒有下來後,這才關上門又回了屋。

“是水連珠!好槍啊!”胖子摸著那油亮發光的槍托,像個寶貝似的欣賞道:“這種老槍可不常見了,正兒八經的毛子貨,就是膛線快要磨光了,這槍有些年頭了吧?”

“幾十年咯,”老人道:“這還是當年剿匪的時候留下的,怕馬匪報復我們,部隊首長訓練了我們使槍。老槍,沒準頭了,現在也就只能聽個響,嚇唬嚇唬狼了。”

“剿匪?”胖子瞪大著眼睛道:“是當年的茫崖剿匪嘛?第三軍?”

“你也知道?”老人笑道:“當年那些土匪就是躲進了這七個泉,解放軍兩萬大軍在這兒打了整整四個月才把那些土匪給打幹凈了,我那會兒還給他們幫忙送補給呢。”

“巧了……”胖子這就把自家老爺子當年剿匪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全然沒想到剿匪的地點竟然就是在這兒。

不過胖子再問,那老人只連連搖頭道:“當年那一仗,挺慘的,好些人都沒能走出這片戈壁……”

不知為何,關於這一仗的細節,老人和胖子的父親一樣,都不肯繼續再說,這反倒更加引起了胖子的好奇,他決定明天一定要到當年父親戰鬥過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

羊圈裏的羊忽然一陣騷動。

“狼來了!”胖子掀開背包,拿出那把半道打劫來的噴子。那邊超子另一把噴子也在手,二人順著窗戶透過去,隱約只見一個個黑影正在不斷躍過圍墻。

“不能打!”見他們手裏都有槍,老人趕緊阻止道:“朝天,朝天放槍,嚇走就行!”

一槍打出,狼群們果然是停住了,僅僅是片刻之後,一頭灰狼便朝著窗戶上直撲而來。這邊的窗戶就是在土坯房上掏個方正的洞,洞上橫著兩根木頭。這房子年頭老了,木頭也早就不結實了,被這狼一沖,竟是折斷了其中的一根。

那狼絲毫沒有作罷的意思,反倒是不斷跳起來,試圖用前爪扒拉著窗戶上的泥土。屋子裏,不斷有土在往下滾落,胖子對那老人吼道:“大爺,這些畜生已經看準了您不敢真打。狼這玩意,賊的很,你嚇唬它一次兩次可以,次數多了,它就不會把您當回事兒了!您拿它當圖騰供著,它可拿您當塊肉呢!”

換上下一發子彈後,胖子已經準備對著它腦袋轟了。那老人的態度這會兒還有些猶豫,可那邊透過門縫的天成,只看到羊圈裏剩下的羊不斷的倒下,羊的慘叫和狼的嘶吼響成了一片。

這些羊,都是天成和爺爺一起養大的。天不亮,爺孫倆就要趕著它們走很遠的路去放牧,冬季來臨前更是日夜儲備幹草。天成能夠準確喊出每只羊的名字,也能夠清楚的知道它們每一只的脾氣。對於他們來說,羊不僅僅是牲畜,而更像是家裏的親人。

七個泉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鬧過狼災了,偶爾在戈壁上,狼與人遇見了,也都是各自安好。

老人過去攬著孫子,天成轉過頭在他懷裏傷心的哭著。沒有老人的話,胖子也不敢擅作主張,天知道惹惱了這些有信仰的人,他們會不會跟你徹底翻臉,畢竟明天還得求著人家。

可這些狼並沒有打算見好就收,不知為何,有幾匹狼竟然調轉目標,開始扒拉起那道大門來!

木是用楊樹板做的,和那窗戶的年紀一樣大,裏面是根橫著的木栓。鋒利的狼爪在門上留下刺耳的“刮刮”聲。伴隨著一陣陣的低吼,牙齒也開始派上了用場,進而在撕咬著木頭。

門栓被扒拉著一拱一拱的,估計撐不了多久,這些狼就可以破門而入了。

“查爺,我還真沒見過有這麽膽大的狼!我懷疑襲擊司機老胡的就是這些家夥,它們是嘗到人肉的滋味兒了。娘的,說到底,都是給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