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缺卦

“電話?”查文斌道:“那他在電話裏告訴你什麽了嘛?”

“什麽都沒說,起初的時候我也以為是惡作劇,每次接起電話,那頭都是沙沙的聲音,像是那種樹葉被風吹動的感覺。”

查文斌道:“號碼是他的?如果有號碼的話,按照現代科技應該很容易就能定位吧?當然我不是很懂這些。”

“沒有號碼,”梅書韻神色暗淡道:“查先生,請你跟我來。”

穿過大廳,在那間別墅的三樓一個房間裏,梅書韻指著床頭擺放的一部老式古董電話機道:“就是這部電話,它是在1944年由時任民國央行行長張嘉璈送給委員長的禮物,外殼是純金,聽筒上鑲嵌的是一整塊和田玉,轉盤上的十個數字則全部是用寶石雕刻而成。”

查文斌道:“古董啊,它現在還能用嘛?”

梅書韻接著道:“這件東西是我未婚夫十年前從美國的一個拍賣行裏夠來的,他十分喜歡,於是就找人做了一個小改動,只能接聽,但是不能撥打。因為現在都是音頻撥號,而這種老式撥盤電話機屬於脈沖撥號,當前的通訊設備交換機是不支持的。”

“說實話,這件東西放在這裏也就是個擺設,但為了保證它的功能,所以未婚夫專門給它開設了一個單獨的號碼,而知道這個號碼人就只有我和他,因為大家只當它是個玩具。起初的時候,我想是不是有人惡作劇,隨機選了一個號碼撥打,但後來我委托大馬通訊公司的人查過,他們說來電的號碼卻是加密的,無從查起。”

“他一般什麽時候給你打電話?我的意思是說電話會響?”

梅書韻道:“平均兩三天會響一次,基本都是在午夜時分。如果我不主動掛電話,它會在大概三分鐘後自己掛斷,而在最多的一次整整有十分鐘。”

“電話裏從來沒有人說過話嘛?”查文斌問道。

“沒有,”梅書韻道:“無論我在這頭說什麽或者不說什麽,那邊永遠都是寂靜的。通訊公司的人告訴我,這種加密信號的使用方主要是軍用和一些特殊行業及人員。而當年我未婚夫的那架飛機上就有這種通訊設備,所以我覺得一定就是他打來的,他也一定還活著。”

床的另外一側櫃子裏擺放著不少照片,查文斌拿起一張合影,照片中一位看著十分貴族氣質的男子正摟著梅書韻,他道:“就是他吧?”

梅書韻摸著照片上的那個男子的臉龐紅著眼眶輕聲的“嗯”了一下,查文斌又道:“我倒是可以給你算一卦,你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就在這房間裏,查文斌把一張寫著八字的黃紙平鋪在地上,然後讓梅書韻跪在一旁默念想問的東西,然後把兩枚銅錢往地上一丟,只見兩枚都是字面朝上。這個動作叫“告”,開壇算卦不同於普通的算卦,需要先問路,如果銅錢是同面朝上就代表這個卦可以算,反之則代表這個卦不能算。

查文斌見狀點了點頭道:“你可以起來了。”他抓起了一把銅錢,閉著眼睛口中哼哼唧唧的輕聲念叨了片刻後,隨即手掌一松,六枚銅錢一齊落地。他是盤坐著的,那手掌和地面不過也就半米高,六枚銅錢落在紙上後居然有一枚是站著的!

查文斌心理戈登了一下,把那六枚銅錢抓起來,又拋了一次。這次同樣還是有一枚站著的,這回他的臉色可就徹底難看了。梅書韻見狀連忙問道:“查先生,怎麽會有站著的,這是怎麽個解法?”

查文斌站起來道:“這種卦象我也只是在書中見過,它有一個名字叫做‘缺卦’,意思是所問之事不在六十四卦之內。”

“那你的意思事說他已經死了嘛?”

他搖搖頭道:“無論生死,有八字在盤,肯定會有卦象。”

“會不會是巧合,那你再來一次……”

“不能再算了,”查文斌道:“第一次出缺卦的時候我也以為是巧合,但第二次再來還是缺卦,那就說明這個卦是不允許被我看到的。梅小姐,請你理解,道士也有道士的規矩,問卦本來就是窺天機,而天不讓我看自然是有它的理由的,我不能強求,否則後果是很難預料的。”

不過查文斌話音一轉道:“缺卦雖然不能解,但是可以拆卦。其實兩次扔出來的其余五枚子是正方面都是一樣的,且這枚站子的方位也是一致的。”

梅書韻著急道:“那拆的話,拆出什麽了嘛?”

“現在拆不了,”查文斌道:“因為要拆卦一定要先補卦,補卦不是我能補的,只能看所蔔之人自己願不願意被人找到。你這部電話不是會經常響嘛?所以,我想讓它自己來告訴我答案,如果方便的話,我就留在這個房間裏,上一次來電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