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頁)

左副將的心思微動,當即說道:“既然太子在爾等手裏,我等亦無話說。”他下令,棄械投降。

屠營將押著兩萬戰俘回去。

沐耀不費吹灰之力,再拿一城。

賴瑾這才派出人,把太子寫的奏折送到臨江郡,讓臨江郡轉呈朝廷。

臨江郡守瞧這陣仗,火速把折子呈報朝廷。

路途遙遠,即使飛馬快報,消息一來一回,沒兩三個月到不了。

邊山防線可等不了。

賴瑾手裏扣著太子和兩萬禁軍,當即留下五萬人駐紮在臨江郡山水縣,安排沐耀鎮守。輜重運起來沉,加上還要震懾朝廷和西邊諸郡,帶過去的弩床、投石車全都留在那。他撤回十萬人,到黑石縣調了批新造出來的投石車、弩床,隨軍攜帶,趕奔邊山防線。

……

太子蕭肆在見過賴瑾後,當天下午便坐上賴瑾的馬車,由賴瑾的侍衛長賴福親自帶著五百衛隊護送,趕往淮郡。

他這一路過來,在臨江郡顛得夠嗆。那路,只能用稀爛來形容。下點雨就是泥濘,不下雨也都是大坑,馬車晃得能把人顛到車箱外去,他後來是棄車騎馬,寧肯吹冷風也不願受那顛簸。

待過了魏郡郡城,那路,完全不一樣。

官道修得比京城的都寬,很是平坦,坐在馬車裏一點都不顛簸。賴瑾的馬車鋪著柔軟蓬松的靠背、坐墊,人窩在坐椅裏,比躺在搖籃中還要舒服愜意。

他過了兩縣之地後,見到路邊有許多修路的,全都是青壯,猜測可能就是賴瑾安排去的戰俘。可戰俘修路,竟然沒派監工揮著鞭子抽打催促他們幹活,一眾青壯亦都在埋力地挑土壘石頭,不見有人偷懶。

太子很是好奇,掀開簾子問侍衛長賴福:“阿福,他們為何如此賣力?”

阿福看了眼那些俘虜,說:“幹活有考評,幹得好的能吃肉,要是連續一年都能評優,就得提前釋放回家。如果沒路費的,還可以多幹幾個月攢夠路費錢再回。要是連續三月評劣的,送去邊山開路。 ”

邊山是什麽地方,太子一清二楚。賴瑾對那邊防衛森嚴,太子便不再多問。他看著沿途的風景,順利抵達淮郡郡城。

蕭灼華算著日子等著太子過來,待得知太子快到的時候,帶著人騎馬趕到城門口等著。

天氣還沒回暖,天陰沉沉的,隨時會小雪。她捧著手爐,等在路邊,來回踱著步子,等了小半日,忽然看到前面有一隊過來,豎的是賴瑾的鷹揚旗,兵卒都是賴瑾的衛隊打扮。

蕭灼華把手爐塞給玉嬤嬤,翻身上馬,一路疾奔到了賴瑾的馬車跟前。

侍衛長賴福見到蕭灼華過來,立即抱拳行禮,喚道:“見過公主殿下。”趕緊示意隊伍停下。

太子坐在馬車中,聽著馬蹄飛奔而至,原本沒有在意。最近經常有軍中傳訊的快馬奔馳而過,他都習慣了,待聽到賴福的聲音,嘩地一下子掀開簾子,入眼是一個手執馬鞭腰懸寶劍的年輕女郎,那颯爽的英姿,讓他一下子沒敢認。

他看看妹妹的臉,又再去看她的穿戴,一眼看到劍鍔上刻的瑾字,再次愣住。這樣的劍,賴瑭和賴琦都有。在他倆兄弟執掌北衛營期間,拿著這劍,能直接調動北衛營的兵馬。

蕭灼華下了馬,進入馬車車廂,喚道:“阿兄。”

太子聽到熟悉的喊聲,心頭直泛酸,道:“你……你……”喉嚨有點哽咽。時隔兩年,竟有著恍如隔世之感。

蕭灼華說:“我很好。”

太子指指蕭灼華腰上的劍,說:“看出來了,放心了。”

蕭灼華把劍掛在身上,多少有點睹物思人的小心思,這會兒見她哥指著劍,不由得有點羞窘,但兄妹重逢,又惦記母親,轉瞬便把這事拋到腦後,問:“母妃……母後還好嗎?父皇可曾難為她。”

太子想說沒有,又不想瞞著妹妹,說:“母親現在是中宮皇後,雖無實權,但身份地位在那,不再受人欺淩。父皇那脾氣,亦是無法,這麽多年,大家都習慣了。”

蕭灼華想到宮裏的日子就覺得窒息,但凡有一絲可能,她都想把母親接過來。可那是京城,即便是賴瑾,也得小心翼翼裝憨扮傻隱藏本事。

太子見她難受,說:“如今看見你,我們也放心了。”他掀開簾子,又看了眼外面賴福牽著的馬,岔開話題,問:“什麽時候學的騎馬?”

蕭灼華說:“在梧桐郡時。”又聊了些出京後的事,沒幾句就扯到賴瑾身上。

太子剛開始聽著還很正常,後來便忍不住側目:你盡注意他的小動作做什麽?

蕭灼華忽地覺察到哥哥的目光不對勁,隨即回過神來,看向窗外,不說話了。

太子有點心酸,妹妹要跟人跑了,轉念一想,又不好說什麽。雖然說這門親事剛開始的時候結得讓人揪心,如今看來,對灼華卻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