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第2/3頁)

不管是否在何處,只要有許空山相伴,在陳晚眼中便是真實。

如此重要的日子怎麽能少得了慶祝,王利安安排了豐盛的飯菜,席間觥籌交錯,陳晚不能喝也飲了兩杯。得虧王利安和朱文酒量好,為陳晚擋下絕大多數的應酬,令他免於醉倒在飯桌之上。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待送走政府代表,陳晚仿佛終於踏上了實地。

善後交給底下的員工,王利安晃了晃發暈的大腦,沖著陶美麗笑嘻嘻喊了聲媳婦。

於是各回各家,錢國勝左右看看,連陳晚都有許空山接,他一胳膊搭到朱文的肩上:“你說我是不是該處個對象了?”

“處啊!”王利安耳朵尖,一把扭過頭沖錢國勝大聲道,“等你結了婚你保管後悔,後悔為什麽不早點結婚,不信你問劉強,有媳婦好不好?”

劉強當然說好,陶美麗擰王利安的腰,叫他少說點渾話。

“山哥,我們的服裝廠建好了。”半醉的陳晚趴在許空山背上跟他咬耳朵,他雖然不打算住服裝廠,但家屬樓仍有屬於他的一套兩居室,新房沒建好之前,他偶爾會在廠裏住一住,例如今晚。

許空山背著他爬上三樓,一手托著他的大腿一手拿鑰匙開門,燈光大亮,屋內的家具是服裝廠統一配置的,提前收拾過了,窗戶開著通風,倒沒有什麽難聞的氣息。

家屬樓與食堂相鄰,樓裏連通了鍋爐房的熱水管道,許空山把陳晚放到沙發上,進洗澡間打開沐浴頭試了試水溫,大概是因為初春溫度尚低,加上時間太晚,熱水被用光了,沐浴頭裏淋下的水是涼的。

正當他拎著火鉗,準備下樓問朱大娘借個蜂窩煤生爐子給陳晚燒水時,有人敲響房門,許空山開門一看,朱文提了兩個暖水壺站在外面:“我媽說沒熱水了,怕你們要用,讓我送兩壺上來。”

“謝了。”許空山接過暖水壺將開水倒進搪瓷盆中,將空壺還給朱文。

兩壺熱水不夠洗澡,許空山先浸濕了帕子給陳晚細細擦拭,自己用冷水沖洗,直到皮膚的涼意散盡,才上床把陳晚摟進懷裏。

“山哥?”陳晚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身體下意識往許空山的胸膛上貼了貼。

“我在。”許空山哄小孩似的輕拍他後背,這樣的動作他做了無數遍,幾乎已成了本能,“睡吧。”

陳晚翻了個身,面朝許空山:“親一下。”

許空山低頭尋到陳晚的嘴親昵地觸碰,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酒氣,不難聞。

陳晚半睜著眼,猶如暗夜裏犯困的星星,誘人而不自知。

兩個廠的上班時間是同步的,早上七點半,許空山起床到服裝廠的食堂

陳晚買了份早飯,他熟門熟路的好似服裝廠的人,一路收到眾多好奇的打量,唯有同村的人認出了他,跟同伴小聲解釋其中緣由。

於是不出半日,老板跟制藥廠的生產主任是好兄弟的消息便傳遍了服裝廠上上下下。

早上食堂開火,鍋爐房熱水充足,許空山將陳晚喚醒,替他拿了套衣服,昨晚喝了酒,沒能洗澡,今早是一定要洗的。

“下午在這邊住還是回小洋房?”臨走前許空山問了一句,他最近無需加班,能天天陪陳晚。

“回小洋房吧,順路看看地基挖得怎麽樣了。”陳晚下樓即上班,他擦擦嘴,在許空山臉上叭地親了一口,“下午我開車到制藥廠門口接你。”

新入職的設計師們雖在比賽中拿了一二等獎,但他們的設計嚴格來講依舊是不達標的,在獨當一面前,陳晚和滿玉山會輪流培訓他們,什麽時候達標,什麽時候轉正。

第一天的課程由陳晚負責,他讓人把八位設計師的獲獎作品搬到辦公室,依次分析優劣。

整間會議室中,陳晚的年紀排倒數第二,不過在場的都聽過他的傳奇事跡,因而看他的目光中全是敬佩,並不敢有半分輕視。

“首先我要給你們換個稱呼。”陳晚省去不必要的自我介紹,“從進東言的那一刻起,你們將不是簡單的裁縫,而是設計師。”

倒不是說嫌棄裁縫,出於多年的習慣,陳晚認為設計師更貼切,反正日後要對標國際市場,相當於讓他們提前適應了。

觀察眾人的反應,他們對設計師的稱呼顯然接受良好。設計師,聽上去多洋氣。

待他們討論盡興,陳晚擡手,示意他們安靜,他要開始講課了。

經陳晚指導改良後的衣服果然高級許多,陳晚將用至寸余的粉筆頭丟進垃圾簍:“明日制版,我讓生產線加急做出來,獎金算到你們這個月的工資裏。”

眾人頓時歡呼起來,空氣中的敬佩宛如凝成了實質,陳晚揚了揚嘴角,宣布下課。

越野車基本上成了陳晚的私車,索性王利安幾個都住廠裏,晚上無人用車。同滿玉山知會了一聲,陳晚開車離開,如今不是人手一個電話的時代,即便是老板,不在廠依然要交代行蹤,免得萬一有急事聯系不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