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第2/2頁)

陳晚不想理他了,悶悶地掀開許空山的胳膊,蠕動著脫離他的懷抱,然被許空山一把撈回來。

“我沒帶東西,別自討苦吃。”感受到許空山的反應,陳晚小聲警告道。

“我帶了。”許空山氣息變粗,“我不動你,你讓我抱一會兒。”

許空山並非禽獸,他把陳晚的身體看得比自己重要。陳晚不掙紮了,許空山要抱便抱吧,熱乎乎的胸膛誰不想貼。

“藥你放哪了?”懷裏的身體僵了一瞬,許空山心知肚明,“你應該沒扔,過完年記得帶上,回去了我替你熬了。”

陳晚閉著眼睛裝睡,他沒聽到,什麽都沒聽到。

縣紡織廠臘月二十九放假,錢國勝把王利安送上車,陳晚掐著點到鎮上接人。王利安通過錢國勝認識了劉強,陳晚如果要是再晚半個小時,興許都用不著出門了。

陳晚瞧得出王利安在紡織廠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劉強身邊站了個梳短發的年輕女人:“我對象張娟,初二記得來吃酒。”

劉強的對象和他同在紡織廠上班,自行看對眼,有感情基礎,相處模式與經人介紹的不同。張娟家離得遠,交通不便,兩口子跟家裏人商量了,不辦迎親那一套,各擺幾桌酒就行了。

“一定。”陳晚笑著應承,盡管一年見面的機會不多,但情分仍在,劉強結婚,他得包個大紅包。

對於劉強結婚,陳晚聽周梅提到過,原沒計劃這麽早的,但他爸那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唯恐看不到兒子成家,劉強媽為此以淚洗面。劉強重孝,恰巧碰到了張娟,或許是緣分到了,兩人順利地領了證。

以上是劉強媽的說法,具體經過如何外人無從知悉,陳晚不好窺探他人隱私,遂一字未曾多問。

王利安提了兜瓜果點心,第一次上門做客,這種禮物不過分貴重又拿得出手。

“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謝謝你在學校對我們的照顧。”周梅熱情地招呼著王利安,“隨便坐,當自己家,別客氣啊。”

“哎好。”王利安在哪都不會拘謹,陳晚轉個身的功夫,周梅就一個口一個小王叫得很熟練了,而陳前進則搬出了酒壇子,放言待會要跟王利安好好喝一盅。

還真是替他省心,陳晚見此樂得自在,抓了個橘子剝起來。

有點酸,陳晚不動聲色地咽下去,朝陳勇陽勾勾手:“勇陽,來吃橘子,特別甜。”

陳勇陽瞥了眼陳晚,沒理,他小叔有時候蔫壞,橘子絕對是酸的,被騙了三次的他發誓絕對不會被騙第四次。

孩子大了,不好騙了。陳晚悻悻收手,一扭頭:“山哥,我給你剝了個橘子。”

好在他有個被騙八百回,第八百零一回 還是會選擇相信他的。

許空山吃了第一口就知道陳晚打的什麽主意了,他毫不介意的吃完剩下的橘子,另挑了一個剝開,嘗了瓣是甜的,然後放到陳晚手上:“吃吧,這個不酸。”

陳晚美滋滋地沖陳勇陽挑眉,多大的人了,對著個小孩炫耀。

劉強的結婚酒辦得極為熱鬧,劉家許久沒辦喜事,劉強媽早早開始準備,勢必要讓來吃酒的人都挑不出錯。

陳晚睡醒,吃了早飯收拾收拾跟著過去,他套了件簡單的深色棉襖,酒席人多,小孩打打鬧鬧的,穿淺色稍不注意會被弄臟。今天是新人的主場,他不能搶了劉強的風頭。

張娟穿了一身紅,樣式喜慶,但並非只適合當下,別的場合也能穿。

“謝了。”衣服是陳晚做的,沒收錢,顯然劉強和張娟很滿意。陳晚掏了紅包隨禮,劉強一把拿起給他塞回去:“你的禮我們已經收到了。”

劉強指的是衣服,陳晚示意許空山攔住他,將紅包遞向登記禮金的人:“沒多少,只是一個心意,當讓我沾沾喜氣。”

陳晚這麽說,劉強便不好拒絕了,他抓起陳晚的手用力搖兩下:“來來來,多沾點。”

劉強要忙著迎客,陳晚和許空山尋了個地方坐下,王利安沒參加過南城的結婚酒,四處溜達著看稀奇去了。

“吃點花生瓜子。”劉強抽空端了盤零嘴過來,裏面花生、瓜子、胡豆、豌豆、硬糖,每樣裝了一點。陳晚撿了個硬糖揭了表面的糖紙含進嘴裏,香精勾兌的水蜜桃口味,勉強能吃。

塑料糖紙花花綠綠的,陳晚揣進了兜裏給陳露留著,小姑娘有一個專門裝糖紙的玻璃罐。許空山不愛吃糖,剝了幾個花生,雙手一搓,去掉外皮露出白胖的花生仁。

“我嘴裏有糖呢。”陳晚用舌尖抵著硬糖轉了一圈,說話帶著淡淡的蜜桃香氣。

許空山望著他染了糖液的唇珠,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