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第3/4頁)

“胳膊擦藥沒?”許空山把蚊帳掀開了一條縫鉆進來,他前兩天剛理了發,陳晚手指插入他的發間確認幹燥程度,紮得手心微微發癢。

陳晚失笑:“我沒那麽嬌氣,就曬了一會兒,用不著擦藥。倒是你,肩膀有沒有不舒服。”

陳晚的手落在許空山的肩膀上:“我給你按按?”

“好。”許空山順勢趴在枕頭上,陳晚在他後腰跨坐,用力放松他肩頸的肌肉。

許空山到底舍不得陳晚受累,按了幾分鐘,他就反手握住了陳晚的手腕,說舒服多了。

“明天上午我陪你到鎮上買票。”陳晚趴在許空山的背上,說完親親他的後頸,這個動作通常是許空山對他做的,陳晚不禁覺得有些新奇。

許空山明天下午走,陳晚則要多待兩天,過年那會兒他忙著給劇組做衣服,情有可原,長達兩個月的暑假再來這麽一出,就不太像樣了。

河源通往南城的班車發車點是縣車站,他們得上午先去確認下午的班次有沒有余票,若是沒有,許空山則需要去縣裏坐火車。

許空山沒吭聲,因為陳晚似乎親上了癮,嘴唇在他整個後背遊移,煽風點火。

皮膚傳來一陣濕意,許空山的忍耐力終於到了極限,陳晚眼前一花,許空山撐在了他上方。

糊窗簾的報紙破了個洞,陽光透窗而過,把陳晚從睡夢中喚醒,身邊空蕩蕩的,陳晚拿開許空山搭在他腰間的薄毯,翻身撐手從床上坐了起來。

陳晚以手作梳將頭發往後耙,他憑直覺判斷,現在絕對超過了八點,而且許空山一個人去鎮上買票了。

拿起床頭櫃上卸下的手表,陳晚心道果然,八點半了。他換了身衣服,屋內沒有鏡子,但不用看,他也能猜到自己身上是何光景,不知道脖子上留沒留印。

陳晚掩飾性的把衣領往上拉了拉,外面靜悄悄的,陳前進他們繼續在地裏忙著劃界,陳勇陽昨天犯了錯,老老實實地跟陳露蹲堂屋寫暑假作業。

“小叔叔,鍋裏有蛋炒飯。你也被蚊子咬了嗎?”陳勇陽丟了筆,給他展示臉上的蚊子包。

陳晚順著陳勇陽天真的視線低頭,對,他被蚊子咬了,特別大的人形蚊子。

“什麽蚊子?”許空山跨過門檻,他六點多起的床,陳晚當時睡得正香。“六兒,我買到下午的票了。”

“會咬人的蚊子。”陳晚意有所指,許空山沒聽懂:“蚊子不都會咬人?”

當著小孩的面陳晚不好明說,他沖著許空山使了個眼色,後者聽話地隨他走到廚房。

“有幾個印?”陳晚仰著脖子,讓許空山看他自己的傑作。

“一個。”許空山反應過來陳晚說的那個會咬人的蚊子指的是他,“對不起,我……我忘了。”

雖然現在的人幾乎不會看到紅印一眼聯想到吻痕,但為了保險起見,陳晚依舊反復跟許空山強調了別弄到衣服外面。

“別摸了。”陳晚拍掉許空山的手,轉身盛了碗蛋炒飯,“我看看你買的票。”

許空山遞上車票,出發地點與時間均為手寫,下午兩點發車,到南城大概是五點。

“用冷毛巾敷一敷能消掉嗎?”

陳晚扭頭,許空山還在研究他脖子上的印呢。

“沒事,不管它了。”蛋炒飯油香四溢顆粒分明,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噎人,陳晚一皺眉,許空山把米湯端到了他的嘴邊。

所以啊,對於許空山,陳晚永遠生不了氣。

拜陳勇陽所賜,回來做午飯的周梅聽說了陳晚被蚊子咬了的事。

“癢不癢?我那有清涼油,你擦一擦。”周梅埋怨著無處不在的蚊子,把抽屜裏的小綠瓶拿給陳晚。

清涼油具體止癢功效如何陳晚不清楚,但的確名副其實,挺涼快的。

天太熱,許空山沒讓陳晚送,自己背著行李到鎮上等車,周梅塞了些煮好後重新曬幹的臘肉香腸,讓他跑長途的時候當幹糧。

“之前不了解,只想著跑長途工資高,沒想到實際比我們地裏刨食還辛苦。”周梅感嘆許空山的不易,農民種地雖說一年掙不了幾個錢,但至少頓頓吃的是新鮮的、熱乎的,跑長途一天到晚窩在車上,吃不好睡不好,多遭罪,“大山要是以後升上運輸隊的領導是不是就不用天天往外跑了?”

陳晚被周梅問住了,他沒設想過許空山在運輸隊幹一輩子。許空山跟胡立偉合夥做藥材生意,要升上領導坐辦公室了,反而不方便。

要讓許空山脫離“長途司機”的狀態,最好的辦法是開公司,整合胡立偉的資源,辦藥材廠,當老板。

陳晚何嘗不心疼許空山,他早計劃好了,待風向明了,立馬找胡立偉商談,以胡立偉的見識,肯定能理解他的意思。

許空山到小洋房時臨近晚上七點,他在郵箱裏發現一張包裹單,孟海從部隊寄的,收件人寫了他與陳晚的名字,這樣一來不管是誰在家,都能拿著單子去郵局提取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