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頁)
錢!錢!錢!朱文內心煎熬,何醫生見多了這種情況,卻也愛莫能助。
朱文拿著何醫生開的藥在醫院附近找了間便宜的招待所住下,打算第二天上學校附近看看有沒有房屋出租,待把母親安頓好他就出去找事做,爭取早日湊夠手術費。
房子朱文也找到了,唯一的問題便只剩工作。朱文嘗試了給報社投稿,但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回信。經過房東的介紹,他找了個給人搬貨的活兒。
雖然家境清貧,但畢竟生活在城裏,朱文從小沒幹過重活,頭天累得直不起腰。朱母心疼不已,覺得自己拖累了朱文。
在報到前夜,她悄悄地走了。朱文幹活太累,睡死了,沒聽到朱母發出的動靜。
“我當時人都要急瘋了。”朱文痛苦地抓著頭,天知道他發現母親不見時心裏有多恐慌。
“那最後找到了嗎?”陳晚為朱文感到難受,朱母單想著她走了可以讓朱文少個拖累,但她卻忘了她對朱文的重要性。
“找到了,今天下午找到的。”朱文心有余悸地說道,他找了朱母整整十天,還去派出所報了案,終於在派出所見到了乞丐般的朱母。
母子二人在派出所抱頭痛哭,朱文聲淚俱下,哀求母親不要再離開,若她不在了,朱文的余生都將在痛苦之中度過。
朱母又何嘗不是呢,她實在狠不下心自我了斷,所以采用了離家出走的方法,這十日來,她沒有一日不在思念朱文。
朱文把朱母帶回了租的小屋,給她做飯、洗澡,然後才匆忙趕到學校報到。陳晚猜錯了,朱文並非身無分文,只是走得太急,忘了帶。
至於他為什麽住校,朱文也一塊解釋了。為了省錢,朱文租的是個單間,朱母睡床,他打地鋪。朱母怕被同學知道了笑話他,死活要求他住校。朱文拗不過,反正離得近,朱母尚且能夠自理,於是答應了。
了解完前因後果,陳晚心中感慨萬千,他沒想到朱文會這般坎坷。盡管如此,陳晚面上也沒顯露出同情,朱文需要的不是同情。
“你們還要加面嗎?不加我關火了啊。”煮面的大姐趴在窗口,看向陳晚他們。
“謝謝大姐,我們不加了。”陳晚站起來回應,許空山撈起凳子上的兩大包行李。
朱文填飽了肚子,頭不暈腿不軟,讓許空山把行李給他,他自己拿。許空山沒松手,示意朱文跟上陳晚,這麽點東西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把人送到宿舍樓下,看著朱文進去了,陳晚輕輕嘆了口氣,朝許空山揚起一個笑容:“山哥走了,我們回家。”
校園裏的燈光陸續熄滅,蟲鳴陣陣,許空山保持著和陳晚相同的步調與他並肩而行。兩人之間的距離從半人寬慢慢縮小到一個拳頭,接著胳膊挨胳膊,自然垂在身側的手,不知誰先主動握住了對方。陳晚感受著許空山久違的溫度,快慰地彎了眉眼。
小洋房的鐵門吱呀一聲響,接著大門打開,在一片漆黑之中,陳晚被許空山緊緊地抱住。
“山哥。”陳晚眷戀地呼喚著許空山,“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許空山呼吸滾燙,他的聲音在黑夜中愈發顯得低沉,震得陳晚耳根子發麻,癢到心底去了,“我沒有瘦。”
陳晚噗地笑出聲,下一秒他止住笑意,故作嚴肅:“是嗎,我量量看。”
許空山的行李胡亂地丟在了地上,他們沒開客廳的燈,抹黑拐到做衣服的房間,陳晚拿出皮尺,纏上許空山的勁腰。
他清楚地記得許空山身上的每一處尺寸,許空山心裏遠沒有他嘴上說的那麽自信,緊張得人都繃緊了。
從肉眼上看許空山的體型沒有變化,陳晚的動作三分真七分假,與其說是在量尺寸,不如說是在趁機挑逗。
許空山腰腹不自然起伏,陳晚以一種磨人的速度量完,許空山期待地望著他:“六兒,我沒有瘦對不對?”
陳晚憋笑,許空山就差把“我不想睡沙發”寫到臉上了。
“還有一個地方沒量。”陳晚板著臉,許空山愣住,不是都量完了嗎?
陳晚扔掉了皮尺,擡胳膊去勾許空山的脖子,仰頭親上他的嘴唇,用氣音說了句叫許空山心跳瘋狂加速的話。
量完尺寸陳晚累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他軟綿綿地掛在許空山身上,被他抱著上樓:“山哥幫我定個六點半的鬧鐘,我明天要上早讀……”
陳晚又累又困,聲音含糊不清,但許空山仍然聽明白了,拿起床頭的鬧鐘定時:“我定好了,睡吧。”
陳晚睡下時已過淩晨,鬧鐘響起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滿臉的不情願,為什麽大學還有早讀!
“六兒,起床了。”許空山的睡眠時間跟陳晚相同,但他精神跟陳晚截然相反。
“唔,山哥我再睡十分鐘。”陳晚翻了個身,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