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2頁)

窸窸窣窣的聲音綿延不絕,期間夾雜著別樣的人聲與水聲。許空山是一個很好的學生,盡管陳晚只在差不多一個月之前教過他一次,他仍然沒有忘記,自己撕開了白色的包裝。

不論是對許空山,還是對口是心非的陳晚來說,準備充分之後的體驗都堪稱完美。

“疼嗎?”許空山細密的吻落在陳晚的眼角,吮去他因為過於刺激而流出眼淚。

陳晚無力地喘著氣,他根本沒聽清許空山問的什麽,許久之後才勉強找回恍惚的意識。

許空山又問了一遍,陳晚輕輕搖頭:“不疼。”

就是撐得厲害,陳晚把手放到肚子上,盡管已經結束,他仍有種被深度占有的錯覺。

屋裏開著燈,陳晚面色潮紅,眼角更是像抹了胭脂。陳晚伸直了酸軟的腿,等待許空山下床倒水為他擦身。

他無意間的動作令許空山呼吸一滯,沒有得到滿足的某處又開始叫囂。

之前便說過,陳晚的舉動於許空山而言無異於飲鴆止渴。陳晚斷斷續續地求饒,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

“六兒。”許空山喚著陳晚,語氣有多溫柔多隱忍,動作就有多瘋狂。

白熾燈亮到了深夜,許空山掀開被子一角將帕子伸進去,陳晚條件反射地想躲,許空山小聲哄他:“六兒我不來了。”

陳晚攤成大字,許空山確認他沒有受傷之後關了燈,把他攬到懷裏,默默為他捏腿揉腰,不然陳晚明天早上睡醒又得渾身疼。

許空山的力道適中,陳晚累得不行,閉上眼睛不到十秒鐘就睡了過去,連夢裏都在求許空山輕點慢點。

今天是周六,逢集,許空山掛念著陳晚,不敢走太遠,抽空去打理了一下自留地。

鮮嫩的魚腥草長出翠綠的葉片,埋在地裏的白色根莖挖斷後散發出濃烈的氣味,許空山抖去多余的泥土裝進小背簍裏。帶回家洗凈了加上鹽,和醬油、辣椒面一拌,是春日裏必不可少的下飯利器。

看日頭估摸著陳晚該醒了,許空山拎起背簍往肩上一掛,快步走回家。

許空山把挖的折耳根分了一半給周梅,陳勇陽吸了吸鼻子:“大山哥我小叔叔怎麽還沒起床啊?”

陳勇陽自覺他感冒已經好了,隔著墻喊了兩聲,沒有聽到陳晚的回答。

許空山心虛地偏頭,不與陳勇陽對視,思考著該編個什麽借口忽悠他。

“誰說我沒起床?”陳晚是在陳勇陽叫他的時候醒的,不過沒來得及應聲,陳勇陽就沒喊了,他還以為是有什麽事。

得益於許空山的按摩,除了酸、軟、漲之外,陳晚沒有感覺到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小叔叔!”陳勇陽歡喜地奔向陳晚,在即將撲到他身上時被許空山拉住後頸。

陳晚行動表面看著無異,但許空山還能不清楚嗎?陳勇陽真要撲實了,絕對會讓陳晚摔個屁股墩。

“我感冒好了,不會傳染給小叔叔的。”陳勇陽不服氣地掙紮,許空山拉著他站好,見他沒有撲上去的跡象才松了手。

“嗯,我知道了。”陳晚摸摸陳勇陽的頭以表信任,話音剛落,陳晚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陳晚回許空山那邊吃了早飯,雖然起晚了,但實際也才八點半不到。

陳勇陽感冒好了,陳晚沒了繼續住在隔壁的理由。在許空山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陳晚親了下他的臉:“山哥我走了。”

天黑得一日比一日遲,當視線漸漸模糊時陳晚打開了屋裏的燈接著做。收音機報了九點整,陳前進隔著門對陳晚說了聲早點睡。

陳晚打了個哈欠,數了數做好的夾克,一共有七件。因為是簡單的復刻,他做起來比較快。他計劃今晚趕工做滿十件,明天給錢國勝寄過去。

“叩叩叩。”

敲擊聲響起,陳晚一怔,隨即臉上浮起一個笑容。他站起身,曲起食指在墻面敲了三下。

“叩叩叩。”

你想我了,我也在想你。

敲擊聲來回三遍,對面不再有動靜,似乎是許空山在無聲催促陳晚該睡覺了。

枯燥的縫制環節因為有了許空山的插曲而充滿了甜蜜,陳晚仿佛打了針雞血,幹勁十足地連做四件夾克,超額完成計劃,直到眼睛酸澀無比才停下。

關燈前,陳晚對著墻壁再次敲擊了三下。

“叩叩叩。”

“叩叩叩。”

陳晚本沒指望得到許空山的回應,卻不曾想他一直在無聲陪伴。

平安村最後亮著的兩盞燈相繼熄滅,不知誰家的貓追逐到了院子裏,許空山擔心它們吵到陳晚睡覺,起身出門將其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