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2頁)

“是要還給他。”張誠包裏摸出來兩百塊錢遞給許空山,那是從孫大花身上搜的,本來該充公的,但許空山作為事件的首位受害者,需要得到應有的賠償。

吃過飯周梅把碗洗了,陳前進通知了陳四叔,一行人共同前往許家院子。

張誠拿鑰匙打開院門,幾天沒進人,屋裏散發著一股黴氣。許空山把糧食搬出來,一擔擔地挑回陳家。

還有鋤頭、柴刀等一應器具,即便他不拿,放個幾年也會生銹,不能浪費。

其他像是孫大花三人的衣服和棉被類的私人物品許空山全部沒碰,他嫌膈應,任由蛀蟲腐蝕。

“造孽啊!造孽!”陳四叔痛心疾首,他們二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攤上許家這麽三口人。

來來回回跑了數趟,東西搬得差不多了,張誠收好鑰匙,告訴許空山,若是孫家人來鬧,就讓他們去派出所找他。

張誠的話無疑是在為許空山撐腰,依孫家人的能耐,怎麽可能敢去派出所。

“謝謝張哥,謝謝趙哥。”許空山真誠道謝,盡管孫家人在他眼裏不足為懼。

離開許家差不多下午兩點多,張誠提出要走,周梅叫住他們:“反正你們回去也沒事,不如把晚飯吃了再走。”

距離吃完飯至少三個小時,張誠拒絕了周梅的挽留,道改天空了再來。

兩人走後許空山扛著鋤頭去了許家的菜地,不,現在應該說是他的菜地。

冬天的草長得慢,幸虧許空山來得及時,菜葉尚未被雜草全部覆蓋。他花了點時間把草拔光,小白菜的嫩葉水靈靈地伸展著,過不了半月就能吃了。

許空山動作熟練地疏苗施肥,待他直起腰,菜地已煥然一新。

小白菜不能吃,冬莧菜長瘋了,許空山割了半背簍,回去摘嫩尖煮湯,老葉子和根莖放著漚肥。

圍著菜地周圍種的豌豆匍匐生長,許空山掐了兩把翠綠的豌豆尖,清炒或者水煮都十分美味。

許空山在地裏忙活的時候陳晚也沒閑著,他將做棉襖的布料鋪到書桌上按照許空山的身材數據進行裁剪。鋒利地剪刀劃過,布料在他手中平滑地分成想要的形狀。

廚房那邊周梅切了七成瘦肉三成肥肉,倒在盆裏跟鹽、糖、白酒、花椒面、辣椒面等作料混合在一起。洗幹凈的小腸腸衣在尾部打結,開口處箍在兩根手指粗的竹筒上,開始灌起了香腸。

陳星姐妹一個拿針一個拿線坐在旁邊幫忙,灌好的香腸捆成長短均勻的小段,用針戳破腸衣裏的氣泡,然後掛在屋檐下風幹。

剩下的肉在做臘肉之前需要抹鹽腌上兩天,周梅事先讓陳前進把大缸擡到了廚房,肥瘦參半的肉整齊碼放進缸裏,上面蓋上大竹盤,這樣可以防止老鼠鉆進去偷肉吃。

等過兩天鹽化了用開水燙一遍,就能掛到灶頂上熏臘肉了。

但那樣熏速度比較慢,來不及年前寄出去。周梅準備到時候去砍些柏樹丫回來,集中火力熏上兩天兩夜。

忙完時間已經不早了,周梅舒展了一下彎得發痛的腰,把中午沒吃完的菜熱上。

棉襖做起來比T恤復雜許多,周梅喊吃飯的時候,陳晚剛完成所有的剪裁工作,全部做好大概還需要一個下午。

許空山帶回來的豌豆尖極新鮮,周梅切了點姜末,燒開水燙了一下加鹽調味就端上了桌,清新的口感讓陳晚多喝了一碗湯。

湯喝多了的結果是陳晚半夜被尿意憋醒,他不能接受把夜壺放屋裏第二天早上去倒的做法,因此只能下床出屋去上廁所。

許空山睡在床外側,陳晚起床的動作吵醒了他,男人聲音充滿初醒的朦朧:“六兒?”

“山哥你睡,我去上個廁所。”陳晚跨過許空山的腿踩到床沿,拿起床頭櫃上的手電筒。

身後許空山撐著胳膊坐起來:“我陪你去。”

他記得陳晚夜裏眼睛看不清,萬一手電筒突然沒電滅了,陳晚摔了怎麽辦。

今晚無星也無雲,黑黢黢的,陳晚打著手電筒走在前面,許空山跟著,在廁所外面停下。

夜深人靜,陳晚想到一墻之隔的許空山,突然有些尷尬。

“山哥你走遠一點。”陳晚羞於讓許空山聽見自己上廁所的聲音,憋得耳頰皆紅。

許空山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往院子裏走了幾步:“這樣行嗎?”

陳晚沒有回答他,迅速解決了生理需求。

“我好了山哥。”手電筒的光照在地面上,許空山聞言轉過身,陳晚晃了下電筒,“走了。”

洗過手,二人重新回屋躺到床上,有許空山在,陳晚的身體很快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