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4頁)

陳晚在心裏給自己和許空山鼓了個掌,簡單的黑白撞色T恤經過他的手出現在許空山身上,完美得可以直接出現在國際頂尖時裝秀場。

人靠衣服馬靠鞍,換上新衣服的許空山越發符合陳晚的胃口。

領口的血跡在許空山喉結的正下方,印在白色衣領上,襯著許空山的皮膚,帶來別樣的視覺沖擊感。

“不合適嗎?”陳晚看的時間有點長,許空山忍不住出聲,天挺冷的,他想把棉襖穿上。

“合適!”陳晚回過神,“大小剛好。”

家裏沒有全身鏡,許空山無法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不過能感覺到這是他穿過的最舒服的一件衣服。

袖口的長度正好在手腕處,衣擺蓋過胯骨,無論手臂如何伸展均未出現緊繃感,許空山的笑容比盛夏正午的陽光還要燦爛。

“衣服做好以後我沒有洗過,你脫下來洗一遍再穿吧。”透過門吹進的涼風提醒陳晚如今是冬天,不是欣賞肉體的時候。

許空山換回原來的衣服,把T恤過了水,血跡因為附著的時間太長,成了永久的印記。

“家裏還有啥活嗎?”地掃了,衣服洗了,許空山在院子裏轉了半天,找不到該做什麽。

陳晚對地裏的事不了解,有沒有活只有陳前進和周梅清楚,許空山幹坐著也無聊,他悶頭想了一會,桌面上的書落入眼簾。

“山哥,要不我教你認字吧?”家裏有陳勇陽念小學的課本,用來給許空山啟蒙正好。

認字嗎?許空山意動,但他仍然搖了搖頭,陳晚得看書,他不能耽擱陳晚的時間。

得知許空山搖頭的原因,陳晚微微笑道:“不會耽擱我多少時間的,我先教你幾個字,教完你自己練,我再接著看書,算是勞逸結合了。”

陳晚不介意許空山沒上過學,但不識字的話,許空山很容易吃虧。

終究是認字的渴望占據了上風,許空山接受了陳晚的好意。

書桌的高度對許空山來說太矮了些,陳晚把教學的地點換到了堂屋,去陳勇陽屋裏找出了小學一年級的教材。

陳晚在紙上寫下許空山的名字,許空山眼神雀躍:“這個我認識,陳叔教過我。”

“會寫嗎?”陳晚將筆遞給許空山,對方縮了一下手,然後接過筆,在紙上寫下筆畫歪扭的許空山三字。

看得出來他不會寫,但在盡力模仿陳晚的筆跡。

“我教你。”陳晚站在許空山身後,俯身握住許空山的右手,帶著他動筆。

許、空、山。

兩人合寫的字跡在陳晚的風格中透露出一絲粗礦,許空山感受著陳晚的手心、胸膛、呼吸,雜念如春風拂過,瘋長燎原。

手裏的鋼筆幾乎要被他捏變形,鋼筆尖在紙上刻出的痕跡連翻數頁都能看到。

“山哥輕一點,不要這麽用力。”陳晚把許空山的手往上擡,再寫下去他可憐的鋼筆尖就要劈了。

“六兒的名字是怎麽寫的?”許空山松了力道,隨著陳晚寫下他的名字。

陳、晚。

“陳晚。”許空山讀出聲,原來他的名字是這麽寫的。

許空山學習欲望強盛,再加上他是成年人,理解能力和舉一反三的能力都勝過孩童,陳晚教起來非常有成就感。

數字和簡單的加減法許空山是會的,據他說村裏以前辦過掃盲班,他去聽過一節課。

大概學了半個多小時,許空山主動叫停,催陳晚去看書。

臨近中午,周梅和陳前進仍未回來,兩人說不準啥時候到家,走之前讓許空山中午自己看著時間吃飯,別幹等。

許空山放下筆,走到陳晚屋門口:“六兒中午想吃什麽?”

陳晚擡頭:“韭菜炒雞蛋。”

許空山想起上次吃完韭菜的經歷,表情窘迫,勉為其難地說了聲好。

“算了,韭菜吃多了會上火。”陳晚憋笑,“煮個白菜煎蛋湯吧,另外再做個蒜苗炒肉和炒萵筍。”

“我做的菜可能不太好吃。”僅在孫大花回娘家那幾天做過飯的許空山,對自己的廚藝有非常明確的認識。他的水平僅限於煮紅薯稀飯,炒的菜只能說是熟了,跟好吃沒有半點關系。

陳晚沉默一瞬,他不會做飯在,只會打點下手。

家裏沒有剩菜,連湊合都湊合不了。大概是許空山幹活的表現太好,讓周梅下意識以為他做飯的功夫跟幹活一樣。

陳晚合上書:“我想嘗嘗山哥的手藝。”

肉是周梅從娘家帶回來的,她趕巧碰上那邊有人殺豬,不要票,她買了幾斤五花三層的肉,準備近幾天吃的。

許空山去屋後的菜地裏拔了蒜苗,白菜和廚房裏有,陳晚拿刀剝去萵筍的外皮,露出青翠翠水盈盈的內裏。

陳晚努力回憶著蒜苗炒肉的做法,指揮許空山把肉先放在鍋裏煮著,待筷子能一下插透了再夾起來切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