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4頁)

遠遠看去,各種色彩混在一起,倒是活潑得很。

但鮫人們此刻的表情卻一點都不活潑。

領頭的藍發鮫人手執鋼叉,耳鰭迅速閃動,臉上因為憤怒已經染上了一層薄紅,聲音也變得更加尖利:“你們今日不把惡人交出來,便一個都別想離開!”

無極宗眾弟子面露驚慌,其中一名修士大著膽子反駁道:“我們剛剛說過,給你們設下陷阱投放丹毒的並不是我宗弟子。”

藍發鮫人眉毛倒豎,聲音越發尖利:“那是誰?”

很快,就有個人被推出來。

風鸞定睛看去,眉頭緊皺,系統更是嗷嗷道:【七川!】

而七川似乎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臉色蒼白,滿眼迷茫。

無極宗男修指著他道:“就是這個人,他是丹修,自然也會丹毒。”

鮫人立刻看過去,鋼叉也換了方向。

但有一名無極宗女修卻直接擋在了七川身前,對著那男修大聲道:“你怎麽能空口白牙誣賴人?十年前就是因為你無端構陷七川師兄,才逼得他離開,這次怎麽又能賴他?”

男修一時氣急,想要伸手拽她,結果女修直接躲開,依然護著七川不放。

這一幕似乎刺激到了男修士,他甚至顧不上那邊還有鮫人,反手就拿出了巨斧。

而女修也不甘示弱,將腰間長鞭抽出,眼瞅著就要打上去了。

這般變故引得其他無極宗弟子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鮫人也是一臉懵逼。

說好的解釋呢?

能不能別逗魚玩兒?

這些人類修士著實把他們給整不會了。

風鸞卻對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完全不在意,只管飛身而上,一把提起了七川,閃身站到了一旁。

七川先是一驚,等擡頭發現是自家師叔祖的時候才松了口氣,委屈巴巴的拽著她的袖口道:“他們嚇死我了。”

風鸞卻沒有安慰他,而是直接問道:“那個女修是誰?”

七川眨眨眼,一臉乖巧地回答:“施容容。”

“男修呢?”

“他師兄。”

“和你有仇?”

“應該不算。”

“那他們找你做什麽?”

七川耷拉著腦袋,小聲道:“就是,有點過去,不過都過去了,就是不知道她過沒過去。”

風鸞眉尖微挑,總覺得這話有些似曾相識。

不過還沒等她想清楚,就看到施容容已經跑過來,身後跟著他的師兄,以及五顏六色的鮫人。

只不過和剛剛的劍拔弩張不同,鮫人們此刻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味,雖然依然拿著鋼叉,但擺明了是想要過來看戲的。

無極宗男修意識到現在不是糾結兒女情長的時候,幾步上前拉住了施容容,高聲道:“眾人之中,只有他是丹修,事實顯而易見,你就別護著他了。”

施容容爭辯道:“七川師兄不是這樣的人,他從來不用丹藥害人的。”

男修氣急:“你怎麽知道!”

施容容毫不猶豫:“以他的修為根本煉不出能毒倒鮫人的丹藥!”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七川默默看天,顯然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力不濟居然也能成為脫身的理由。

可是男修卻不準備這麽輕易就放過他。

眼看洛浮秘境就要開啟了,如果一直在這裏和鮫人糾纏,半個時辰之內無法進入,那他們這趟就白來了。

所以,無論是不是七川做得,都要坐實了是他。

況且男修原本就嫉恨七川,這會兒更是不願放過,直接道:“既然如此,便讓他與鮫人分說分說,總要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沒有做過。”

施容容卻被氣得臉上通紅:“你這話好沒道理,人家憑什麽要為了沒做過的事情舉證?”

但七川卻半點怒色都沒有。

或者說,他習慣了。

在修真界行走,許多時候對錯並不是最重要的,背後的宗門勢力往往才是關鍵。

雲清宗早已沒落,在修真界查無此宗,就算以前有過榮光時候,在仙魔大戰中亦是貢獻頗多,但無人會因為你家宗門曾經做出過犧牲就高看你一眼。

至多是提到那場大戰的時候嘆息幾聲,但絕對不會幫他辯解。

七川倒是很看得開,也習慣於背鍋。

但是這次不一樣。

如果真的因為莫須有的事情得罪了鮫人,後面的麻煩只怕無窮無盡。

於是七川便緊皺眉頭,急的耳朵泛紅,但卻不知道如何為自己爭辯。

就在這時,有人講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七川下意識轉頭,就對上了風鸞冷淡的臉色。

他愣了愣,輕聲道:“師叔祖……”

風鸞卻沒看他,而是瞧著眼前眾人沉聲道:“我雲清宗弟子,還輪不到外人欺負。”

此話一出,七川的眼睛就亮了。

對呀,他怎麽忘了,自己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他也是有師叔祖罩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