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特別甜

夢6

秋日的天氣, 喜怒無常。

前半夜是晴天,後半夜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雨滴打擊在透明的玻璃上,發出類似敲打窗戶的聲音。

尤其還是三面窗的玻璃房。

聲音不但密集, 拍打的聲音也很響。

長長的雨滴從玻璃上劃下來,流淌成河,外面很快就起了雨霧, 灰蒙蒙的一片。

連周圍幾戶人家的燈光, 都看不清了。

仿佛一片天然窗簾, 遮住了人的視線。

狂雨在整個上空被風吹的不斷搖擺。

偶爾雷鳴聲還參雜其中。

在夜晚裏,昏暗陰郁的一樓。

雜物間裏不斷傳出聲音。

一會像球“砰”地砸到了左邊, 彈到了右面的聲音, 過一會又像只蘋果被扔到地下, 摔個稀爛的碾碎聲,如果此時有人在外面, 會發雜物室上方的燈, 忽明忽暗, 幸好外面大雨,否則半夜路過的人見了, 可能會嚇個半死。

接著“嘩啦”一聲,燈泡爆掉了, 碎片掉落在地上, 黑暗中,地上一片殘渣。

供桌上的牛奶,也被掀翻在地, 流了一地白色的汙漬。

各種小女孩喜歡的芭比, 也被扯得稀爛, 胳膊腿全折了, 頭皮都掀了起來,一只眼睛有眼珠,一只沒有,看著有些恐怖。

糖果薯片蛋糕巧克力全都撒了一地,碎成了渣。

雜物間裏劈裏啪啦的聲音,很快被外面傾盆大雨掩蓋了。

旁邊的臥室裏,傳來女人的痛吟聲。

鄧文倩在床上捂著頭,只覺得頭裏面像被什麽東西拉扯著疼。

放在枕邊的手機屏幕,突然開了,突然關掉,仿佛瘋了似的在閃動。

畢吉坐在床另一邊,一臉青青白白交錯。

一夜沒有睡,這怎麽能睡得著?

“阿靈她怎麽了?”他回頭問。

鄧文倩捂著頭嘶嘶地抽聲:“疼死我了,你沒看見嗎?她在鬧脾氣!她一鬧,我就頭疼,進不去三樓,她氣得到處摔東西,現在鬧我呢!一直在我耳邊尖叫,說那個太陽在三樓,讓我們把他趕出去……”鄧文倩捂著頭,臉白如紙,像個死人,她閉著眼睛說道。

“是楚瑜,他在三樓沙發上睡。”畢吉在鄧文倩開始頭疼的時候,就被鄧文倩催促著上樓看看,怎麽回事,她們阿靈又鬧她。

坒吉上去時只有昏黃的樓梯燈,沒有開大燈,晚上房子裏所有人都吃了藥,要麽喝了水,睡得死沉,沒有聲音,所以一進去,聽到聲音的時候,很是驚訝,竟然還有人保持清醒?雖然聲音很小,但特別明顯。

那是兩個人親嘴的聲音,還有慵懶溫柔耐心的男音不斷在哄人的聲音,哄半天,才引來懷裏人輕輕一聲撒嬌的嗯聲。

聲音甜膩讓人頭皮都酥,荷爾蒙的氣味濃烈的都上頭,

畢吉那一刻,是震驚的,這兩人,這麽快就睡到一起了?

但踏上樓梯往裏看,他另一只腳還沒有跟上。

就被發現了。

哪怕在極致地濃情蜜意中,那楚的警覺性依然強,不知道是不是練武的人反應都很快,或者對人的感應很敏銳,畢吉腳上還穿著拖鞋,樓梯上鋪著柔軟的地毯,走起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可是,正哄著人的楚瑜,卻突然將人護食般的護在懷裏,警覺回頭,看向三樓門口。

還好畢吉退得快。

差一點就被他看到了,然後他急忙走下樓梯。

這時旁邊的鄧文倩捂著頭咬牙切齒,臉上因為疼痛而略顯猙獰:“該死!他怎麽會在三樓?不是跟閔輝住二樓嗎?你去,把他搬下二樓!”搬下了二樓,阿靈就能上三樓吞掉第五個人,五鬼借財局就成了。

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了!

“我怎麽搬?他根本就沒有睡,你下的藥,對他沒用。”畢吉表情閃過一絲被鄧文倩指使的厭煩。

鄧文倩呻了一聲:“怎麽會沒用呢?我明明看到他和虞濃喝了一大杯冰箱裏的冰水,現在應該睡熟了才對……我就說那個姓楚的會誤事,他一見到虞濃,就看上了人家,天天跟個狗尾巴似的跟在她後面!真該死!他在三樓不下來,我們阿靈就進不去了。”可惡,晚上午夜,可是最好的時機了。

結果,接連兩夜沒搞定。

怪不得阿靈會生氣。

鄧文倩又虛弱道:“阿吉,那現在怎麽辦?阿靈很生氣,折騰我一晚上了。”這個親生骨肉,一生氣就會折磨鄧文倩,畢竟親母女,鄧文倩又用自己的血喂養她,雖然陰陽兩隔,但鄧文倩卻是唯一能與她溝通的人。

外面雷雨交加,電閃雷鳴,屋子裏手機也配合的一閃一閃冒綠光。

鄧文倩此時的臉,又白得像張紙一樣。

一切看起來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畢吉此時此刻,內心膩煩,他受夠了!

看著鄧文倩穿著雷絲睡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看起來確實頭疼,因為畢吉看到了她額頭正在迸跳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