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嚇得他趕緊正經了很多,也不敢瞎想了。

夏煦拍喝酒的戲,都會真的喝,他酒量好,也不怕醉,他今天和暴君一樣心浮氣躁,難免就比平時喝的還多一點,拍完這一段的時候,他已經微醺了,腳下輕軟,心中卻是豪氣漫天。

張導過來給他講下一場戲,七日之後,暴君趙宣美再也坐不住了,他不知道是想迫切看到陳留青破戒,還是怕陳留青破戒,他也懶得去想,醉熏熏地半夜夢醒,直接往陳留青所在的地方去。

夏煦微醺,話進了耳朵裏,又飄出去,他抿著嘴唇,第一次有了一個很明確的預感。

他這場戲肯定會演的特別好!

“再放開一點,明白麽?”張導問。

夏煦扯開了衣衫:“導演放心吧!”

張導看了夏煦一眼:“你是不是喝飄了?”

“我飄了說話會結巴。”夏煦說。

”狀態還挺好的,小臉紅撲撲的。“張導說。

眉梢眼角看起來越來越有味道了,像是枝頭的漿果,要紅了,有香味了。

暴君在昏昏沉沉的念經聲裏,夢到了陳留青初來的那一晚,在他面前坦然解去所有衣物。

他真的要感慨一句,這段真的寫的很高級!在最該清心寡欲念經聲裏,卻夢到了最不該夢到的東西。

但這就是肆無忌憚的有些神經病在身上的趙宣美啊。

趙宣美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大夢裏醒來。

“陛下?”萩官探身叫他。

他從萩官手裏接過水來,仰頭喝了,喝的太急,水都流了下來,沾濕了他的衣袍。他坐在榻上發了一會怔,問:“什麽時辰了?”

“回陛下,子時了。”

“子時。”趙宣美念叨了兩句,忽然起身,他披上春袍,就從紅薇宮裏走了出來,徑直往棠花宮走去。

這已經是他派人過去的七日之後,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春夜,他赤著腳走到棠花宮門口,外頭連個侍衛也沒有,寂靜無聲,只有落花落滿宮廷,天上一輪明月,那樣亮,那樣圓。

趙宣美回頭對萩官他們說:“都在外頭候著。”

他一個人進了宮去,殿內漆黑,他摸黑走到偏殿旁,一個人立在黑暗裏。

光線晦暗,幾乎只能看到他微細的表情。

裏頭傳來不可名狀的聲音,在黑夜裏那樣突兀。

他一把推開偏殿的門,卻只見屏風已經被撤,殿內是一對抱在一起的男女。

而陳留青一人端坐在榻上,閉著眼睛,正在撚著手裏的佛珠。

他的突然到來,驚到了地上的那對男女,他們慌作一團,用衣服遮住了自己。

陳留青睜開眼睛,神色清明,看向趙宣美。

“滾出去。”趙宣美對那對男女說。

那對男女衣服都未穿好,便匆匆退了出去。趙宣美走到陳留青跟前,卻屈下身來,伏在了陳留青的膝蓋上。

“陛下。”陳留青叫。

趙宣美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年輕的僧人面上全是細小的汗珠,白皙的手指捏著佛珠,低頭看著美麗而神經質的君王。

“離開這裏吧,這裏不屬於你。”趙宣美醉醺醺地翻過身來,面朝上躺著,他烏黑的長發,就那樣披散在陳留青的僧袍上。

他的眼睛是紅的,眼神卻麻木而空洞。

“陛下是又頭痛了麽?”陳留青聲音溫潤而慈悲。

他佛珠上的吊墜拂過趙宣美的眼睛,趙宣美卻抓住他的衣袖起身,他身上的薄袍散開,裏頭不著寸縷,鬥志昂揚,一個美麗妖冶而陰翳的帝王,卻比那些美貌的男女更動人魂魄。陳留青幾乎立即轉過視線,趙宣美卻抓住了他手裏的佛珠,握在自己手裏。

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接觸,卻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

張導都忘了喊停,緊抿著嘴唇看著監視器,室內除了自然的燭火光便再沒有其他,監視器的亮光照亮了他的眼鏡。

夏煦見導演沒有喊“哢”,便沒有亂動,就一直保持著那個瘋狂又很上頭的狀態盯著南清晏看。

陳留青造型的南清晏仿佛依舊在戲裏,看他的眼神幽深而顫動。額頭滿是細汗。

舊情人之間的默契有時候讓他們彼此之間合作的更為順利,但顯然不是這個時候。

南清晏這眼神,他實在太熟悉了。他被這麽一激,反倒血液澎湃起來。細密的汗珠匯聚成一滴流下來,啪嗒一聲滴在南清晏白色的衣領上。

“導演,你再不哢,我感覺他們倆都要親上了。”

張導回過神來,忙拿起對講機:“哢!”

夏煦幾乎立即坐了起來。

張導忍不住笑了出來,帶頭鼓起了掌來。

夏煦收攏好自己身上的薄袍,聽張導說:“這條很好,非常好,倆人表現都很好,過了啊。”

殿內的大燈亮起來,他將手裏的佛珠戴到手腕上,從地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