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夏煦到了旁邊的化妝室開始梳化,還沒梳化好的時候,修子路和柳奮他們就過來了。

“你們來這麽早。”夏煦道。

“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柳奮說。

南清晏拍完那一段的時候,回到化妝室來休息,才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修子路他們幾個人的笑聲。

聒噪。

“我聽說你下午找修老師請教去了。”

“麻煩了修哥一下午。”

“沒什麽麻煩的,他聰明,一點就會。”

“沒有沒有,是修哥有耐心。”

兩人一唱一和,不要太熱情。

“南哥。”柳奮看到他,立馬站了起來。

修子路坐在椅子上回頭看了一眼,笑著問:“拍完了?”

“嗯。”南清晏在原地站了一下,“修老師。”

修子路看向南清晏,忽然回過神來,立馬起身把他的位置給讓了出來。

南清晏坐下,他的化妝師立馬過來給他補妝。

柳奮在旁邊看著南清晏那不苟言笑的模樣,這人和尚造型怎麽也這麽好看啊,側顏好絕,簡直就是神山上的仙人啊。

他和夏煦真的般配到他一想到他們倆分手了就有點心痛的感覺!

化妝間本來還挺熱鬧的,南清晏一來,好像大家都自動安靜下來了。夏煦問:“你剛才NG了沒?”

南清晏說:“沒有。”

“厲害。”夏煦說:“我今天NG了好多次。”

“聽說了。”

“等會希望能借你的運氣,爭取早點能過。”

南清晏露出個淡淡的微笑來,說:“怎麽是借我的運氣呢,過了也是修哥教的好。”

夏煦一愣,感覺南清晏這語氣似曾相識。

修子路在旁邊說:“沒有沒有,是夏煦自己虛心,他很聰明。”

化妝師在給南清晏補妝,擋住了夏煦的視線。

可南清晏笑那一下,卻笑得他心頭突突直跳。

似曾相識,莫名感覺腰要軟掉。

今天拍的戲,嚴格說起來是他們倆在劇裏的第一場對手戲。這場戲沒有清場,圍觀的人也特別多,不光修子路和柳奮,就連丁一為他們也都來了。

胡海和韋鏘倒是都沒來。胡海拍完第一場戲就外出工作去了,至於韋鏘,他才不會跟柳奮一起過來看他的戲呢。估計這時候一個人留在宿舍生悶氣呢。

他們不在,這場戲拍起來會更容易一點。尤其是胡海,據說他這幾天都不會在墨城。

在這場戲裏,夏煦和南清晏兩人的造型正好是兩個極端。

陳留青一身僧衣素凈又雅重,首次覲見對他來說意義重大。如此鄭重又嚴謹的著裝,也為後面的脫衣戲做對比,更具戲劇張力。

而始作俑者暴君趙宣美卻衣衫不整,長發披散,只著內衫,袒露著胸膛,赤著腳。

張導這次給他講戲講的特別細致,怎麽走位,走到哪裏轉身,手如何放等等。

夏煦點點頭,為了演出酒鬼的感覺,他還特意灌了好幾口白酒。

“好家夥。”旁邊的修子路眼睛都看直了。

大口喝酒的夏煦很有範兒。

白酒入腸,夏煦隔著薄如煙霧的紗簾看著在殿中央站著的南清晏,長長籲了一口氣。

張導問南清晏:“你要不要做個俯臥撐什麽的,讓肌肉線條更明顯一點,等會中間可能不會喊哢。”

南清晏搖頭:“不用。”

“看來是很自信。”柳奮對丁一為說。

“南哥就算沒肌肉,光靠老天爺賞的骨架就贏了吧?”丁一為說。

“那倒是。”柳奮感慨:“等到播出的時候,這一段不上熱搜,我名字倒過來念!”

張導回到監視器後,拿起對講機:“各部門準備,準備開拍了。《暴君》第六場二鏡一次……action!”

夏煦隱約能聽見機器的嗡嗡聲,吹風機從正前方吹著,吹得他面前的薄紗輕輕飄舞。

年輕的僧人微微擡頭,大殿裏空無一人,窗口的風吹過來,帶著殿內甜膩的香氣,比花香更為濃郁醉人,那應該是殿內熏的一種香,香籠裏煙霧繚繞,被風都吹到薄紗之上去了,他才看清薄紗後面站了一個人。

紅紗氤氳,隱約浮出那人的身形,好像那後面站了一個香艷的鬼。

有鮮活的酒氣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

鏡頭從南清晏清麗的面龐上移過去,對準了薄紗後面的夏煦。

“一二三,走!”

夏煦掀開薄紗,赤著腳走了出來。

“小僧留青,參見陛下。”

趙宣美衣衫不整,身上酒香氣濃郁到有些放縱,他並沒有說話,只是繞著陳留青走了一圈,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面前的僧人年輕挺拔,氣度高華,他身著棕色僧衣,手裏撚著一串碧色的玉珠。他從未見過氣質如此卓著之人,哪怕才情冠絕後宮的藺琇都不如此人仙影卓姿。

趙宣美要笑不笑地看著陳留青:“大師知道朕為什麽召你入宮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