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頁)

而是一張椅子放在中間,外邊圍著一圈又一圈,或靠近或松散地坐著,一起閑談敘話,隨意談心。

每天主講的劇情人物,飾演演人物的演員會默認坐在第一排,其他人留出位置來,因此今天洛秋一到,最靠近核心主講位的位置已經虛位以待。

“今天人好多啊,好像是很多季家人。”嶽巍小聲在洛秋耳邊說著。

洛秋環顧周圍悄然點頭,確實,今天來的人非常多,而且有很多有些陌生的年輕面孔,一看就不是藝人,應當是季家人。

不知是不是她們兩人進來的時機不好,洛秋只覺得一進來,好像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秋妹兒,我怎麽覺得他們都在看你。”兩人坐到了第一排,嶽巍繼續跟著洛秋咬耳朵說話。

“可能是我演的角色?前兩天的時候其他人來不也有很多人看嗎?”洛秋不以為意,既然是演季家的老祖宗,那麽要接受季家人注目禮是很尋常的事情嘍。

前兩季出演其他季家老祖宗的演員,同樣接受了很多人的關注嘛。

“理倒是這個理,但我感覺那種眼神還是跟前兩天不一樣,怎麽感覺有點奇怪呢。”嶽巍還是覺得有點不對。

她並不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嗯,怎麽說呢,總感覺季家人看到秋妹的眼神有點說不清道不明,既不是對演員的審視,也不是對藝人的八卦,很難用語言來形容描繪。

總之,十分的意味深長。

尤其是有幾個年輕人和老人,好像眼睛都要黏在秋妹身上一樣,似乎要將她看出個花來。

門外忽然傳來聲音,洛秋和嶽巍連忙坐好,應該是季家的老祖宗來了。

此時這間談天用的“教室”之內座位上幾乎滿園,坐下的還都是《高山之藥》劇組的演員們,季家人是沒有座位的,一來,他們本身就屬於旁聽,頂多掛個劇組的證,而來室內的凳子有限,有的季家人自帶小板凳,有的幹脆站著。

嶽巍又悄悄和洛秋咬耳朵,“我懷疑,是不是這季家老祖宗平時小輩們也見不到,所以一聽說來劇組,這些小輩們什麽也都跟來了,就跟古代覲見老太君似的,很有可能哦。”

洛秋彎了彎眉不語,嶽巍也趕緊把手放在肚子上老老實實的坐好,小本本放在腿上。

季家老祖宗拄著拐杖走了進來,老人家名叫季白芨,劇本中是寫著的。

她頭發已經花白,面上帶著明顯的皺紋與老人斑,身材偏瘦,戴著一副老花鏡進了教室之內。

盡管隨著年老身子已經有些傴僂,但老人腳步穩穩,挺拔著身子。

她擡了擡鼻梁上老花鏡,一點點掃視過教室內的演員們,眼神清明中帶著審視,最後,一點點將目光落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洛秋身上。

感受到老人家的目光,洛秋不疾不徐,不驕不餒,不怕不厭,同樣用清澈的眼神回應,就見老人用調皮的眼神對著自己眨了眨眼,隨後緩緩落座。

洛秋恍惚之間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想著季白芨的舉動,心中不禁一笑。

老人的身前是一個懸掛麥克風,這樣保證教室內的所有人都能聽見聲音。

老人的身邊並沒有陪同什麽小輩,只是手中摸著一個保溫杯,季白芨抿了口茶,看著眼前的年輕面容,聲音漸沉,仿佛陷入對過往的追憶之中。

“我大姐,名叫季白術。”

“白術是一味什麽藥呢?味苦而甘溫,健脾益氣,燥濕利水,這都是我們從小就背的,呵呵。”

老人輕笑了一聲。

“我大姐啊,就是白術。她這輩子過的苦,我們兄妹幾個好起來的日子,大姐是一天都沒趕上。”

季白芨眯了眯眼,“甘和溫,形容大姐剛好,我打小從娘胎裏帶的病,風吹了不行,雨淋了不行,炕燒熱了不行,炕太涼了也不行,我不是家裏最小的,明明還有小弟,但因為我的身體,我成了家裏名副其實的小妹。”

“而大姐,永遠都是大姐。”

“大姐走的那年,我八歲,但因為身子弱,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小弟看上去都比我年長兩三歲的樣子,爹娘都不在,從我記事開始,第一個記得人就是大姐。”

老人的聲音不疾不徐,一點點將人代入到幾十年前的過往中去。時光久遠,回憶中的一切都要慢慢想起。

“大姐是個很溫柔的人,放在現在看,好像沒有脾氣一般,一切都消磨在她心裏,那時候日子過的當然苦,她一個人拉扯四個弟妹,家裏家外一把抓,每天給我們燒菜生活,洗衣做飯,還要上山采藥。”

“大姐就像一汪水,永遠包容著我們,闖了多大的禍事,她不氣,不罵,不打,默默收拾殘局,解決問題。三哥說寧願學獸醫也不學國醫,大姐說,你不後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