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頁)

梁玨道:“你先把面具摘了再說這話。”

他們暗衛一天到晚戴著面具,別說臉上有花,就是有道疤也沒人在意。

齊寒問:“你從哪回來?剛剛我們想著去禁苑給你送飯,找了一圈沒找著人,問宋秋才知道你回來又出去了。”

沈今風隨口道:“我出去走走。”

“你還有心情出去走走?看樣子罰沒挨夠啊。”梁玨搖了搖頭“你說你也是,幹嘛那麽實誠非得承認是自己養的,你就說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蟋蟀,你怕驚擾聖駕特地去捉,不僅不用挨罰,說不定還記你一功。”

沈今風:“學到了,下次一定。”

“你還想有下次?”

齊寒岔開話道:“對了,剛才影使大人來過,看你不在又走了。”

沈今風問:“他來做什麽。”

“送溫暖唄。”梁玨拿起桌上的藥膏遞過去,話裏帶著揶揄“影使大人聽說咱們小沈又被曹春生那老東西罰了二十大板,特地送了一罐外傷膏過來,聽說是禦賜的,裏頭的藥材名貴得很呢。”

齊寒附和:“什麽時候我能有這待遇,我也和小沈一樣浪。”

沈今風就笑:“那行啊,藥膏給你,你替我把禁苑掃了吧。”

齊寒:“那還是別了。”頓了頓,他認真道“你活兒幹得怎麽樣了,還剩多少?需不需要我們倆去搭把手?”

“不用。”沈今風打開罐子聞了聞,一股中藥材的清香“小沈不幹了,禁苑誰愛掃誰掃。”

梁玨:“你不怕曹春生……”說到一半,他忽然想起“對啊,那老東西現在指不定已經被抓了,哪還管得著你。”

沈今風:“嗯?”

“剛才在禦書房,我和齊寒聽見聖上發話,讓禦前侍衛去把曹春生抓來,好像要審他。”

齊寒點頭:“聖上的臉色很不好,曹春生這回是犯了大事了。”

沈今風抿了抿唇:“他犯了什麽事?”

兩個暗衛對視一眼:“這……牽扯到聖上的私事,咱們當暗衛的不好妄言。”

“是關於那張畫像?”

梁玨一愣:“你也知道?”

旁邊宋秋默默舉起了手:“我和他說的。我這次從廊州回來,辦的就是這件事。”

梁玨聽後恍然,想了想說:“既然你都聽說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就是宋秋抓回來的那個畫師供出了曹春生,那張畫裏的人好像和他有點關系。”

沈今風不在意地笑笑:“你們說的那麽嚴重,我還以為是家國大事,原來只是一張畫。”

如果是家國大事,他殺了曹春生這個關鍵的犯人問題就大了,可若只是為了找到聖上鐘意的那個畫中人,倒是無所謂。

梁玨作為熙元帝的頭號迷弟,不贊同道:“這怎麽能叫只是一張畫,當朝天子的婚姻大事,那自然也是國家大事。”

沈今風:“好好好,是是是。”

可當朝天子找不到老婆和小沈有什麽關系呢,他又不是蕭望舒的老婆。

沈今風毫無心理負擔,把藥膏重新合上放進抽屜,打算下回影使過來的時候讓他原樣拿走。

梁玨拉過宋秋又向他打聽了一番畫師和那張畫的事。事關聖上的心儀對象,梁玨的好奇心可謂是相當膨脹,宋秋有些招架不住,說了一會兒就借口上茅廁逃離了寢舍。

齊寒指責他:“你看,你把人家都嚇走了。”

梁玨聳了聳肩:“我只是問問,難道你們就一點兒不好奇,能讓聖上一見傾心的畫,是個什麽模樣?”

齊寒道:“別說,我也挺好奇的。”

梁玨找到了同好,忽然之間誕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欸小沈,你好不好奇?不如我們找個機會去看看吧。”

沈今風正像鹹魚般趴在床上,聞言回過頭:“嗯?”

“我聽說,那張畫就放在禦書房的書架裏,聖上每天都會拿出來看。”

齊寒問:“你不要命了?”

梁玨壓低聲音:“我這不是實在好奇嗎,咱們就看一眼,就撤,不會被發現的。”

見齊寒猶豫,他趁熱打鐵:“不如就今晚怎麽樣,正好咱仨晚上都不上崗,又是個陰天,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齊寒想了想:“行。”

沈今風:“我可以選擇不去嗎。”

兩人異口同聲:“不可以。”

“那我沒有什麽要說的了。”

他覺得他們影司的摸魚鐵三角,可以正式更名為偷雞摸狗鐵三角了。

沈今風趴在枕頭上,往窗外看了一眼,如梁玨所說是個陰天,月黑風高,最適合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順便還有殺人放火,毀屍滅跡。

……

沈今風前腳離開內廷司,後腳就來了一批禦前侍衛。曹春生居住的寢舍裏硝煙彌漫,侍衛們用巾帕捂著口鼻,好不容易闖進去,只看見滿地狼藉,一具屍首就躺在離門不遠的地方,已經血肉模糊得難以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