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整個周末,江遙都跟謝知謹在公寓裏膩歪,連門都沒踏出去過。

賀鳴去宿舍找過江遙,沒找著,又聽室友說他一晚上沒回宿舍,給他發信息,問他去哪兒了。

江遙說不出個所以然,謝知謹瞥見聊天頁面,讓他實話實話。

怎麽個實話實說呢——告訴賀鳴他跟謝知謹是特殊的朋友,可以上床那種?

他做不到像謝知謹那麽率性,可以把跟人上床當作常事,如果賀鳴知道他跟謝知謹有這麽一段畸形的關系,會怎樣看待他呢?

雖然成年人各有自己的選擇,但他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是不對的,更不想在賀鳴面前丟臉。

江遙在乎賀鳴這個朋友,自然也在乎賀鳴對他的看法。

最終他只跟賀鳴說他周末跟謝知謹出去玩了,讓賀鳴不用擔心。

謝知謹見到他的回復,很輕地笑了聲,問他,“你跟我玩什麽?”

在對方深沉的眼神中,江遙臉紅心跳不肯回答,跑到浴室去洗臉,看見鏡子裏紅透的兩頰,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他就是容易被謝知謹三兩句話撩撥得心神紊亂——可如果感情能隨心控制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那麽多癡男怨女。

熬夜不是好事,不妨礙有大把人做夜貓子。

吃太多垃圾食品會傷身體,阻止不了零食進肚。

愛一個人快樂並痛苦著,但有多少人能看清事態的本質果斷舍棄愛意,旁人輕飄飄一句“既然你喜歡得那麽辛苦就別喜歡他了”,不過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已。

周一,江遙拜托室友替他拿課本,直接從公寓離開去教學樓。

他穿了謝知謹的衣服,有點大,但也湊合,趁著謝知謹沒注意的時候,把被丟在墻角的暗紅色領帶方方正正疊好,塞進了口袋裏。

這是賀鳴送他的禮物,就算可能惹得謝知謹不悅,他也會珍藏起來。

謝知謹沒早課,把備份的鑰匙給他,讓他隨時都可以過來。

江遙有點兒摸不清謝知謹這句話的含意,是只單純地過來,還是要和他做呢?

眼見早課即將遲到,他趕忙收了鑰匙,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周末江遙沒怎麽休息,一天的課上下來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欠,好在大學不比高中,就算他偷偷眯一會兒也不會被叫起來罰站。

晚上是秘書部的例會,會議結束後,江遙和賀鳴一起回去。

賀鳴沒有問江遙周末的事情,只是跟江遙回了宿舍,時間還早,其他的室友都有活動,宿舍裏空無一人。

賀鳴看著江遙又是給他開果汁,又是找餅幹給他吃,笑著把忙碌得像倉鼠的江遙按在椅子坐好,“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這麽殷勤幹什麽?”

賀鳴垂眸,見到江遙的鎖骨從寬松的領口裏露出來,那裏有一塊很明顯的紅印,一看就是被人用力吮出來的。

他目光一頓,扶在江遙肩膀上的手猝然收緊,江遙吃痛,“賀鳴?”

賀鳴的手指擦過江遙的鎖骨,似乎隨口一句感慨,卻又說得很用力,“夏天的蚊子真多.....”

江遙不明所以,憤憤地附和道,“是啊,我剛剛在路上被咬了好幾個包。”又去翻桌面,“我這裏有薄荷膏,你要嗎?

賀鳴語氣莫辨地說不要,替江遙把衣服拉好了,遮擋掉那塊礙眼的印子。

江遙被賀鳴打發去洗澡,他平時都是十點多洗完直接上床的,但賀鳴說現在宿舍沒什麽人,他可以慢慢洗。

有時候宿舍紮堆要洗澡確實是件苦惱的事情,江遙進了浴室,站在淋浴下,等到低頭一瞧見到自己胸口、腹部和大腿內側星星點點的紅痕,猛然怔住。

他身上全是謝知謹弄出來的痕跡,深的、淺的,被裹在衣服裏瞧不見,現在卻清晰地呈現在白熾燈下,明晃晃地告訴他這兩天有多麽荒唐。

江遙用力搓了搓,只是弄得更紅了,並不能消除。

賀鳴有沒有看到呢.....

熱水蒸得江遙呼吸不暢,他慢吞吞地洗好澡,鼓起勇氣出去面對賀鳴,甚至已經做好了向對方坦白的準備,而宿舍裏空蕩蕩,賀鳴已經離開了。

他驟然松了一口氣,只當賀鳴叫自己早一點去洗澡是好心。

接下來的一個月都很忙碌。

A大課業繁重,大一大二的課程咬得很緊,秘書部也有各種各樣的任務,江遙一天到晚像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和謝知謹相見的機會並不多,倒是跟賀鳴每天都能見面。

轉眼就到了十月份。

今年的國慶和中秋比較特殊,連著一起放了十一天假,江遙和謝知謹離家遠,都沒回去。

其實就算能回去,江遙也會因為不想錯過跟謝知謹這麽長時間的獨處時光而選擇留校。

謝知謹難得空閑,跟江遙在公寓裏膩了三天後,帶江遙去周邊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