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吳靜(可跳)(第2/3頁)

她生欣怡的時候很不開心,只覺得世界哪哪都不好,看他尤其不順眼,說話都帶著咬牙切實的勁,然而大數人是沒辦法理解的,比如她父母,聽到離婚兩個字簡直是臉色大變,只勸著家和萬事興。

其實付興隆的臉色也不好,但多半是舍不得,可他不願意,仍舊事事以她的想法為先,說:“沒事,我來弄。”

不知道他是怎麽弄的,兩個人順利辦手續,她得以搬回娘家住。

想到這兒,吳靜往後退一步。

帶著甜味的飲料從她的碎發滴落,還有點叫人煩躁的黏膩。

付興隆余光著看越發亂七八糟的倉庫,訥訥道:“對不起。”

好像總是在道歉。

吳靜瞳孔左右各看一下,微微仰著頭說:“砸哪了?”

付興隆也不太清楚,只覺得後腦勺和額頭都被擊中,但還是說:“沒有。”

吳靜都想拿鏡子給他照照,壞心情地在他額角鼓起的包上戳一下說:“那這是什麽?”

付興隆哪裏知道,但看得出來她的情緒有變化,心想自己是越弄越糟,也鬧不明白何以在她面前總是表現得一塌糊塗。

他道:“可能是,磕到了。”

吳靜只是生氣,還有點幹嘛要關心他的惱怒,咬咬嘴唇說:“店裏沒有藥。”

付興隆皮糙肉厚,壓根沒放在心上,更關心眼下的事情,說:“過幾天會消腫的。”

要沒鼓包反而嚴重,說不準是傷在裏面。

但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叫吳靜更不高興,板著臉說:“不用你弄了。”

付興隆有點急起來,說:“我剛剛那是失誤,熬個夜明天就能好。”

還熬個夜,他忙起來總是這個樣子,趕上生意多好像不用吃不用睡。

吳靜不想跟他多說,翻出女兒的小毛巾,擰開水龍頭想著擦擦。

偏偏她是愛幹凈的,一摸頭發就覺得煩心起來,索性發絲在水下沖著。

那可是涼的,付興隆看她的衣服小聲說:“要不我送你回家換一身。”

吳靜垂著頭看,確實有一些可樂留下的汙漬,然後猛地回過頭看他,硬邦邦說:“管好你自己。”

付興隆欲言又止,聽到有人來的動靜松口氣。

聞欣只當沒察覺到古怪的氣氛,自顧自說:“好多家沒營業,裏裏外外泡得不像樣,我一直到來福飯店才買到,等很久了吧?先吃飯。”

吳靜應一聲,把毛巾洗幹凈後掛在衣架上。

莫名的,付興隆覺得那塊毛巾在邀請自己,但沒敢伸出手。

吳靜猶豫兩秒,小聲說:“臟死了,也不知道擦一擦。”

付興隆最知道她的脾氣,嘴角扯一下,這才有空照鏡子,手在額頭處戳一下,自己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這個大個包,聞欣可不能當做沒看見,喲一聲說:“你這是怎麽搞的?”

付興隆尷尬道:“我不知道上面有可樂。”

可樂啊,這下輪到聞欣不好意思,說:“萬支給我買的,我就一直放上面。”

欣怡上回嘗過一口,打那後看到罐子就得咿咿呀呀地叫著,只好放得高一些。

這也怨不得人,付興隆無所謂說:“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人家客氣,聞欣不能就這樣,還要再道歉,吳靜已經說:“人家不會疼,聞欣你別管他。”

吵架了這是?聞欣了然地低下頭扒拉飯菜,正趕上隔壁大姐來找她,連忙端著碗去嘮嗑。

門外門內,像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付興隆小心翼翼道:“就一點點,沒事的。”

吳靜冷笑道:“關我什麽事。”

她素來不是這樣的脾氣,有悖於往常得對自己也生氣起來。

付興隆趕快說:“我晚上擦個藥,很快能好。”

又垮著肩膀說:“能給你幹活的。”

好像別人是什麽周扒皮,吳靜重重擱下碗筷說:“沒人逼你來。”

其實從小付興隆都覺得自己對她很熟悉,但自打要離婚以來,好像太順著她不行,太逆著也不可以,應對上有些摸不著頭腦,說:“是我想見你。”

不管是什麽樣的機會,能待在這裏就可以。

吳靜越發沉默起來,半晌才說:“我們離婚了。”

其實她也知道,感情破裂的雙方不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付興隆不喜歡聽這兩個字,卻又不得不面對,他難得表露出最真實的脾氣,破罐子破摔說:“我就是這麽死皮賴臉。”

可憐得有些好笑,吳靜悄悄地嘴角上揚,很快收斂。

兩個人的氣氛朝另一個方向而去,叫聞欣這個旁觀者有些迷茫起來。

她吃完飯喊道:“吳靜。”

這就是要說悄悄話的意思,吳靜過去道:“怎麽了?”

聞欣小聲說:“我看他只聽你的,那個腦袋真沒事嗎?”

到底是自己的可樂砸的,多少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