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是勝者(第2/2頁)
既然答應,就得見面,村裏也是有規矩的。
聞欣就這麽和虞萬支相上親,可以說王八和綠豆看對眼了。
這下可惱壞劉愛桂,連連說:“絕對不行。”
咬死不能讓二女兒去那麽遠的地方。
聞欣本來也沒想著堅持,畢竟哪有見一面就非卿不嫁的,但在此態度下反而說:“為什麽呢?”
劉愛桂道:“你去了我跟你爸怎麽辦?”
四個孩子,好像就指著一個過日子。
聞欣荒唐道:“我大哥我大姐我妹都不是人嗎?”
劉愛桂支支吾吾道:“我不是跟你說好幾次,他們也是沒辦法。”
是啊,誰都有為難之處,好像她的人生就是能輕易安排的。
聞欣居然笑出聲說:“他們那麽有出息都沒辦法,我還能怎麽樣。”
大哥聞明因為是個男的就了不起,大姐在縣醫院藥房上班,妹妹眼看著是大學生。
怎麽家裏家外誇的人都不支應起來,最後居然說全指望她。
劉愛桂自己心虛說:“是你成績不好才輟學的。”
話是這麽說,可當時家裏的條件勉強是能給聞欣供到初中畢業的,要是拿到證的話那年縣文化宮的招工她就能上,為此全家都挺遺憾的。
這點聞欣承認,心想扯這些沒意思,說:“為什麽大家都能做自己的事情,我不能呢?”
不患寡而患不均,常年被犧牲的那個人也會抱怨,她在家裏從前是乖巧懂事,但自我意識在工作以後慢慢覺醒。
做父母的明知自己的偏心,卻從來不會承認的。
劉愛桂道:“為你好你不聽,那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小時候只要一說這句,聞欣自己就會退讓,好像自己辜負誰一樣。
但她對外面的世界真的很渴望,一不做二不休給二姑回復“可以”。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在村裏這種回復就意味著事成,連做父母的也沒辦法挽回,否則一家子都沒法擡起頭做人。
聞欣的婚事就這麽定下來,一直到結婚那天她爸媽的臉色都不好看,情緒也一直搖擺不定。
偶爾是懷柔讓她結婚後跟男人分居兩地,多數是強硬表示就當養了個白眼狼,畢竟做父母的尊嚴不容挑釁。
一種報復的快感在那時是席卷了聞欣,但她此刻想想又覺得沒有真正的勝者。
父母子女之間真是一筆爛賬,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已。
想著這些煩心事,她對身處的環境再沒有憂慮之處,很快就沉沉睡過去。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