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2/4頁)

皇帝陛下年輕的身體很容易沖動。

陸清則被親得透不過氣來,腦中模模糊糊意識到,再被寧倦這麽蹭下去,又得發生點什麽,他這具身體恐怕就真的要散架了。

他努力擡了擡手,試圖把這只在他身上撒歡的大狗推開,結果手一伸,又是一陣清脆的鎖鏈聲。

鎖鏈?

陸清則懵了一下,也就忘了繼續反抗。

等到好容易被放開了,得以喘息,陸清則眼前暈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一時不知道先從哪方面罵起,扭頭看了眼身側,擡起手,示意寧倦看他手腕上的黃金鐐銬,聲音沙啞冰冷:“陛下,你是覺得這玩意很好看嗎?”

昨晚擔心他會跑,氣急之下,把他鎖在床上,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都說開了,還將他帶去溫泉池洗浴過了,怎麽回來後又把他銬在了床上?

他實在不明白,寧倦這是什麽惡趣味。

清脆的鎖鏈碰撞聲再次傳來,寧倦循聲望過去,就見玉白清瘦的手腕無力地低垂著,腕間青筋脈絡清晰。

襯得黃金的俗氣都消減了幾分。

那樣精致、脆弱,漂亮得令人咂舌,膨脹著人心底的陰暗念頭。

他眼底微暗,捉過陸清則的手腕,愛不釋手地在他腕間親了親,低聲道:“好看。”

這副鐐銬是重逢當日,寧倦讓長順派人去打的。

見到陸清則的第一眼,他渾身的血倏涼倏熱,只想立刻將他抓回來,鎖在床上,一點點地讓他品嘗清楚,他這些年窮極的思念,與無數個日夜望不到頭的煎熬。

但那時陸清則生著病,他把人抱回寄雪軒,看了一晚上,到最後還是沒舍得用。

要不是陳小刀擔心陸清則,來了這麽一出,這副鐐銬也用不上。

陸清則眯著眼,和寧倦對視片刻,懷疑這狗崽子是當真想把他鎖在床上不放。

片刻之後,“哢噠”一聲。

鐐銬被解開了。

寧倦摩挲著他的手腕上被磨紅的一小圈皮膚:“別怕。”

只要陸清則還在,他就不會發瘋的。

手上的束縛消失,陸清則瞥他一眼,想要下床,骨頭卻好像嘎吱叫了下,酸疼得讓他不由低嘶了口氣。

寧倦連忙扶住他:“疼嗎?”

他擰著眉,有些不解:“我給你上過藥了,按理說不會疼……”

陸清則閉了閉眼,實在不想細思寧倦給他的哪兒上過藥了。

寧倦伸手將床頭的小瓷罐拿過來,語氣很嚴肅:“懷雪,我再給你上一次藥。”

陸清則無奈地別開頭:“……不必。”

“害羞什麽,”寧倦含笑道,“你身上還有哪兒我沒見過,沒被我碰過親過?”

潔白的耳垂又染了抹紅,陸清則咬牙道:“不是那裏疼,是骨頭疼。”

跟只瘋狗似的沖撞,他能不被撞散架嗎。

寧倦的表情頓時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摻雜著幾分擔憂與嘆息,自言自語道:“身子怎麽能這麽差呢?”

他都還沒吃飽喝足,陸清則就先不行了。

陸清則何曾經歷過這種事,心慌又羞赧,忍無可無地踹了他一腳:“你還有臉說?你怎麽在這兒待著,什麽時辰了,不上朝了?”

“懷雪忘了嗎,”寧倦擔心陸清則再走兩步就真散架了,把他按回去躺著,“我不是‘遇刺’了嗎。”

陸清則不想躺著,拍開他的手又坐起來,靠在床頭,心裏通透,蹙了下眉:“昨晚當真有刺客?”

他還以為只是寧倦誘他回來的圈套。

寧倦頷首:“被鄭垚擒了下來,都是死士,當場便咬破齒間毒藥自盡了,身上沒有任何標志,我想看看,這條消息放出去,會釣上來哪條魚。”

陸清則:“……”

皇帝陛下釣到的第一條魚,現在正躺在床上。

還是條猜到了九成九是假,卻還是義無反顧,直接跑回來咬住鉤的魚。

寧倦看他望著自己,眼尾和唇瓣都紅紅的樣子,想起昨晚的滋味,又想湊上去親一口,忍耐得喉間發幹,喉結用力滾了滾。

陸清則就像是根肉骨頭,吊在他這頭餓了多年的狼面前。

剛開了葷,他實在沒什麽自制力。

不過陸清則現在渾身難受,他也不想讓陸清則反感這事,只好壓著那些念頭,伸手給他輕輕揉腰:“不餓也得吃點,昨晚就沒吃什麽,我讓廚房弄點軟和的吃食送來。”

寧倦的力道恰好,不輕不重,揉了幾下,酸疼的肌肉也有所緩解,陸清則跟只被摸順了的驕矜的貓似的,這才略微點了下頭,同意了。

寧倦笑了笑,扭頭朝外吩咐了一聲,又回來繼續給陸清則揉腰。

揉著揉著,禁不住心想,懷雪的腰真薄。

瘦得讓他很不安心。

陸清則觀察了下寧倦,看他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沉吟了一下,還是先開了口,決定再將事情解釋解釋,以免留下嫌隙:“昨晚,我的確沒有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