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第2/4頁)
沈懷楠:“是。”
沈懷楠不緊張,太子倒是緊張了。站在廊下道,“這回老五不死也要脫層皮。哼,還敢貪大的,真不要臉。”
沈懷楠其實有時候很奇怪,為什麽太子覺得自己貪小的就是正直呢?都是貪。
沈懷楠看太子,正看見他洋洋得意。
他想來很是痛快,他掌握了五皇子貪汙的證據。
但是沈懷楠也同樣知道,這回又是陛下用了五皇子來磨太子。
太子能找到五皇子貪汙的證據,必定也是陛下派人暗中給他留下了線索。
陛下……
陛下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沈懷楠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陛下了。
他之前知道自己是一把刀,被陛下懸放在戶部,一是為了給太子殿下在戶部留個人,二是替陛下做賦稅之事。
天下農田,賦稅,從他多年前碰見陛下那一刻起,陛下就在說了。所以在無形之中,他一直都在為了賦稅兩個字為之努力,查閱書籍,陳年舊賬。
仔細想想,這些年裏,澹台老先生也一直把賦稅這兩個人字刻在了他的骨子裏。
所以去戶部,他之前也是猜測最重要的是賦稅改革。但是現在想想,又覺得細思極恐。
是不是一開始陛下就知道了五皇子貪墨,所以讓他在戶部做事,為了讓太子好差遣他?
之後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讓他去嗎?
陛下的手段太多,他根本招架不住。
他其實暗地裏問過澹台老大人陛下對他的打算,老大人卻笑笑不說話。
越是深入官場,他越覺得之前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沈懷楠低著頭,心思不定。太子卻著急了。
“懷楠——懷楠——你怎麽還走神了?”
太子緊張又暴躁,指責:“可不能走神。”
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了,微微擔憂,“你是不是害怕了?”
沈懷楠年歲也不太大,能為他沖鋒陷陣,直視天顏,心有所憂,也是正常的。
沈懷楠就搖搖頭,“沒有。”
他靜靜地道:“我不怕。”
他不怕,已經走到現在了,他不怕。
在張寶德過來請他和太子進禦書房的時候,他笑了笑。
迎著朝陽進了大殿。
……
五皇子被叫進了皇宮裏面,五皇子出門的時候,被陛下的丟下來的硯台砸傷了眼睛。
太子高興的彎起嘴角,又很快按壓住,啊呀,不能笑不能笑,父皇還在上首呢。
誰知道接下來,五皇子就開始狡辯了。說他一點也不知道貪汙的事情。肯定是有人陷害他,即便是真有人貪汙了,那貪汙的銀子也不在他這裏。
太子呸了一聲,罵道:“都把銀子送到你府裏面去了,你還不知道銀子是貪汙來的?你是不是瞧著父皇傻啊!”
皇帝:“……”
五皇子就跪過去,抱著皇帝的腿哭,“父皇,你相信兒臣,兒臣不敢貪啊,那是您要修建的北城,兒臣做夢都想要修建到最好,怎麽可能貪汙呢?”
太子氣得大聲吼叫,“證據確鑿了你還要狡辯,你還要哭,老五,你好厚的臉皮啊。”
他叫囂,“父皇,就該重重罰他,罰他去守皇陵。”
他道:“給祖宗請罪吧!”
五皇子:“父皇,兒臣沒有——那些送進兒臣府裏的銀子,兒臣一直以為都是五皇子妃的弟弟做生意得來的。畢竟這些年他一直做木材生意,做的很是不錯,兒臣也是給了放了銀子在裏面,還以為是如今興建北城,他正好碰上了大運,有了北城興建宅子裏需要的木材,這才能多賺些。”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貪啊,兒臣可以讓妻弟可以進來對峙。”
太子又怒了,看他:“賬本都在呢!你還狡辯啊。”
五皇子根本看也不看太子,只看向皇帝:“父皇,那定然是兒臣妻弟擅自做主,兒臣真的不知道啊。”
他道:“太子兄日夜派眼睛盯著兒臣,兒臣怎麽敢,怎麽敢!”
但是到底哭訴沒有用,皇帝能把這事情交給太子辦,說明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已經想好了怎麽處置。
他是要太子在這期間好好歷練歷練的。
當然,他也不是要五皇子成為一顆廢棋子。
他看向了沈懷楠。沈懷楠在碰觸到陛下眼神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
他跪在地上,扯了扯神情激動的太子衣裳,讓太子冷靜下來,然後道:“陛下,臣有話說。”
皇帝點頭。
沈懷楠就道:“五皇子殿下也有可能是受人蒙騙。”
太子大怒,“懷楠,你在說什麽!”
怎麽還叛變了?
沈懷楠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他道:“這事情是與不是五皇子做的,便將五皇子妃的娘家弟弟召進宮問問其中細節便知。”
他道:“五皇子殿下進宮匆忙,定然是沒時間跟其他人串供的,便分開審訊,要是對的上,也有沒說謊的可能。要是兩人問一個問題,答的不一樣,便是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