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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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遠侯府久不經事,仆婦們遇見這種事情,自然六神無主。但是姑娘們這裏有管事媽媽來說,文遠侯和折家郎君那邊,自然也有去說的。

只管事媽媽這般莽撞,要是折珍衣真沖出去對峙,怕是京都的流言蜚語會吞沒了她。管事媽媽聽了折邵衣一頓說,嚇得臉色蒼白,匆忙跪在地上,“侯爺那邊去說了的。”

折邵衣問,“可遣人去叫母親回來了?”

管事媽媽懵了一瞬,“還不曾,老奴這就去。”

她爬起來走了,折邵衣便叫姚黃去門口聽著,“他們說了什麽你記在心裏,聽一會兒便趕緊回來告訴我們。”

姚黃忙走了。

折珍衣氣得直拍桌子,“他這般羞辱於我,但凡我烈性一些,撞死在門口,也要用這身血肉攪得他姻緣不順。”

折萱衣便被嚇著了,走過去拉著她的手不放,“你可不要亂想,你撞死了,過幾年他照樣娶妻生子,你白白送了命。”

折邵衣也勸道:“咱們家清清白白,正正經經的說親,這天下也沒有哪家是還沒有說成親事,單單只提幾句,就要被他這般找上門來。這事情,說到陛下的金鑾殿前去,咱們也是有理的。”

折萱衣怒道:“若是今日你的名聲有損,那他也不要好過。”

折珍衣被兩個妹妹拉著,聽著她們你一眼我一語由衷為她好,倒是將往日裏的恩怨放一邊去,感激道:“多謝你們勸慰。”

這才冷靜了一些,遣使自己的小丫頭去外面,“你也去聽,順便將姚黃叫回來,我且聽聽他們說了什麽。”

小丫頭哎了一聲,小跑著往外面去,到了門口,只見大少爺和三少爺並沈三少爺在,侯爺倒是不見蹤影。

此時,文遠侯府門口倒是圍了些人。折碩明本是要叫人趕出去的,但卻被沈懷楠攔住,道:“把人趕走了,倒是只讓人聽了張家的話,不知道實情。”

折碩明一想也是,也不趕人了,氣得對著張家小少爺張璞瑜就一頓罵。他這人一身清正,但不善言辭,開口便是之乎者也,話也沒說到正題上,通篇只說張璞瑜今日之事不是君子所為。

折宴明聽了一會,覺得大哥說理沒說對地方,他把折碩明拉到後頭去,自己上前一步罵道:“向來姻緣之事,兩家結百年之好,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有自己給自己打算的。”

“聽說你也是讀書人,怎麽這個道理也不懂。我看你的書是讀到狗肚子裏面去了。且不說我們兩家沒有什麽事情,你剛剛說的說親,不過是你母親跟我母親提了一句,我家還沒答應呢,你就跑上門來說些糊話,要是答應了,那還得了,你是不是要告訴天下人,你父母說的親你不喜歡,你要退了自己找啊。”

張璞瑜卻站如松,絲毫不亂,昂著頭,“我沒有這意思,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折七姑娘,不願意——”

折宴明大怒:“你自然配不上——”

沈懷楠嘆氣,覺得折宴明也靠不上了,便將人拉到自己身後,比之於折家兄弟常年被養得心善端正,連罵人都抓不到重點,不知道後宅事情,他卻是泥溝裏打轉的,自然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繞。

他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由上至下俯視著張璞瑜,輕蔑的道:“張家此後,便要因你蒙羞了。若是張家其他少爺小姐將來婚事受阻,你的脊梁骨可能承受得起。”

張璞瑜:“你不是折家的郎君吧?”

沈懷楠:“我跟隨文遠侯爺讀書,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他嗤笑一聲,“張璞瑜,你母親為你說親,你不願意,便跟你母親說去,跑到文遠侯家來,不過是你反抗不了父母之命,便跑來欺負文遠侯府滿門老少無人能對抗你張家權勢。”

“你這般急匆匆,想來也知道,定然是極為不願意與文遠侯家結親,那你是想跟誰家成親?你心裏的算盤打得好,用折七姑娘的名譽去成全你和另外一位姑娘。”

張璞瑜臉色變了變:“你胡說!”

沈懷楠話說得很快,快言快語,一句比一句高昂,沒有張璞瑜插嘴的機會。

“我胡說,這在場眾人也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更不是什麽傻子,大家心裏都有一筆賬——正如折三兄說的,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想做父母的主,想做媒人的臉,你自去做好了,今日之後,文遠侯府依舊清清白白,倒是你,拼了名聲和前途,怕是說親難了。”

“但看你這般模樣,想來也不怕,我猜著,若不是你想上山做和尚去,就是已經有了跟你約定好苟合的人——不然,你可不敢這般胡來。”

他看向張璞瑜,“張家少爺,你倒是好算計,你自己自毀名聲,絕了你父母給你說親的可能,以後就能抱得那位早說好的美人歸,可折七姑娘,不過是因為品行端正有孝心被你母親誇贊了一句,是你母親想求她,文遠侯夫人還尚未答應,怎麽,就這般的關系,也要被你打上門來羞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