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條家主壓著自己兒子的腦袋向我道歉,雖然五條悟完全沒有道歉的樣子但我還是接受了。之後我趕緊拉著直哉以要寫作業的理由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姐,姐姐你為什麽打我頭啊…”

“作業都沒寫完還出來挑釁客人,父親沒懲罰你就不錯了。”

“…我就有點好奇他們說的“六眼”到底有多厲害,我還以為他有六雙眼睛呢…嗚啊!姐姐你怎麽又打我!”

“你少說幾句吧。”

“……”

五條悟靜靜地望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年長一歲的姐姐正在握著拳頭輕輕錘打著弟弟的腦袋,他看的出來並沒有真的用力,但禪院直哉卻在那大呼著疼惹來女生溫柔的觸摸。

“很疼嗎?”我有點擔憂地看了眼捂著腦袋的直哉。

他擡頭看了眼眼,氣鼓鼓的樣子像只撐起肚皮的河豚。

我無奈地摸了摸剛剛敲打他的地方:“好啦,我也不是故意打你的。但是下次不可以對客人那麽無禮,知道了嗎?”

他沒有避開我的手,只是低著頭悶悶地回了句:“知道了。”

我自然不知道在我們離開後,五條悟指著禪院家姐弟兩人離開的方向,扭頭說:“喂,老爹,我也要上學。”

言下之意,他也要和真琴一樣去上學。

五條家主想都沒想地拒絕:“開什麽玩笑,你自己不清楚自己什麽情況嗎。再說了,你不是不喜歡學那些東西嗎?家裏請的那麽多老師都被你給氣走了。”

“那不一樣!”

五條悟皺了皺眉,回想起剛剛和真琴簡短的對話。

禪院真琴的名字他很熟悉,家裏一些大人和女傭的話語中總會出現這個人的名字,就連老爹也會提到這個名字並且稱呼對方是天才。

那時他就在想禪院真琴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直到今天見面他才見到了這位“天才”。

“我想和真琴一起上學。”五條悟難得來了興致,甚至可以說是固執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你不答應我就以後天天跑到禪院家找真琴。”

禪院家的“天才”和他也沒什麽區別,一樣擁有強大的術式,優秀的學習能力,出眾的外貌……但是又似乎有什麽不同。

五條悟不明白,但他想弄明白這點。

等很久以後他才明白他與真琴的不同點在於注視人的目光,對待外人置身事外的目光,以及對待自己人時全身心投入的目光。

五條家主扶著額頭:“…禪院直毗人你想笑就笑,別一副這種表情。”

捂著嘴努力忍著沒笑的男人終於放聲大笑了出來,聲音洪亮,震得五條悟罕見的露出空白地表情:“哈哈哈哈哈五條沒想到你這老狐狸也有吃癟的一天!”

“你們家孩子在哪上的學?”五條家五黑著臉問。

“在一個很普通的小學唄。”

“名字。”

“嘖,好像叫友枝小學吧,你明明能自己調查到吧。”

五條家五皺著眉看向他:“我記得真琴的懸賞金額又漲了吧,你就這麽放心她在外面上學嗎?”

“又漲了嗎…”禪院直毗人無所謂地揉揉腦袋,然後說:“我自然放心我的女兒,她每一個式神能力都很強,這個家裏都沒有人能夠傷到她。”

五條家五沉默了會,忽然想到了什麽微微睜大眼睛:“等等,難道你……?”

“最多能和兩個式神交手吧,完全靠近不了她。”

“……”

五條悟無聊的聽著兩個大人的談話,他歪頭看了看剛剛真琴離開的地方,拽了下自家父親的袖子:“我要去找真琴玩。”

禪院直毗人隨手叫來一個女傭帶五條悟去找人。

兩個大人站在原地沉默了會。

“你家臭小鬼不會看上我家女兒了吧。”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哼,先提前說好了,真琴是未來的禪院家主只能接受入贅。”

“看來你是下定決心打破禪院家的家規了。”

“…他們應該懂的……人不能既要,又要,還要。”

而我自然是沒有想到女傭會把五條悟帶過來,在看到向我開心招手的男孩,我仿佛看到了一只翹著大尾巴的布偶貓正向我跑過來。

好怪,再看一眼。

白毛藍眼,還真像個貓,還是那種知道自己很可愛一個勁撒嬌的貓。

看著向女傭撒嬌要零食甜點的男孩我嘆了口氣:“去再拿兩份布丁給他。”

五條悟雙眼亮晶晶地盯著我:“真琴你真好!”

“…如果你不纏著我的式神,或許我還可以再給你加一分蛋糕。”我冷靜地喝了口紅茶,擡眼看向對面捧著臉直勾勾盯著我的男孩:“怎麽了?”

“為什麽真琴不願意和我切磋呢?強者遇到強者不應該像漫畫裏那樣打一架然後成為好朋友嗎?”

我愣了下:“但是成為朋友不一定需要打架吧,我們現在這樣坐下來好好聊天也能成為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