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第2/3頁)

“不疼。”顏布布幹脆地回道。

“野草把手指頭割傷了都在喊疼,這麽深的刀傷你說不疼?”封琛擡眸看了他一眼。

顏布布面不改色心不跳:“野草是鋸出來的,所以疼,這個是刀子一下拉傷的,就沒有什麽感覺。”

封琛沒有再說什麽,只沉默地將他袖子放下來,把那道傷痕蓋上。

顏布布一下下瞟著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問過封琛又是怎麽受的傷。

從封琛醒來到現在,他始終處於一種樂陶陶的狀態,也只顧著封琛的身體,都忘記了問他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封琛聽到他的問詢後,指了下自己背後:“把這堆草移開,你坐這兒來。”

顏布布將草移開,小心撐著封琛的背坐下,封琛便將頭擱在他懷裏,舒服地喟嘆道:“還是枕在你腿上舒服。”

“少爺,那要不要我給你再捏捏肩捶捶腿呀?”顏布布嘻嘻笑著擡手,卻發現封琛周身都是傷,既沒法捏肩也沒法捶腿,心情頓時又黯然起來。

封琛擡眼看了他一下:“等我恢復了,你就天天給我捏肩捶腿。”

“沒問題。”顏布布打起精神道:“那你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封琛便從去陳思澤辦公室取文件,結果遇到停電的事開始講起。當顏布布聽到他發現那條已讀信息時,倏地張大了嘴。等封琛說到機房後的電纜時,他激動地問道:“那先生和太太是不是活著?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封琛道:“父親還活著,母親還不清楚。但既然父親沒事,那母親應該也是安全的。”

“嗯,他們一定是安全的,肯定是安全的。”顏布布語氣哽咽,激動得手心也在不停冒汗,“先生只要平平安安,那就絕對會想辦法保住太太的平安。”

封琛點了下頭:“說得沒錯。”

顏布布的興奮慢慢消失,臉又沉了下來:“那我們回到營地後,就馬上去找陳思澤算賬,把先生和太太都救出來。”

封琛卻搖了搖頭:“剛才告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推斷,並沒有證據。”

“你的推斷一定是正確的,先生和太太就是被他關起來了。”顏布布斬釘截鐵地道。

封琛道:“不管是不是正確的,我們回到營地後也不能打草驚蛇,要找個機會將那條線纜挖出來,找到關著父親的秘密地點才算是證據確鑿。”

顏布布錯了錯牙:“那我們回去就挖,如果找不到機會的話,就讓比努努半夜去挖。普通士兵看不見它,而且它挖石頭這麽厲害,都不需要帶鏟子的。”

默默挖著木碗的比努努又轉回頭,斜著眼睛瞪著顏布布。

封琛接著往下講,談到了他追蹤紅蛛,以及紅蛛給他說的那番關於林奮和於苑的話。

顏布布聽到這裏,不解地問:“既然他倆都逃出研究所了,還帶走了密碼盒,為什麽不回中心城呢?”

封琛道:“這也是我始終不明白的問題。看樣子只有找到他倆後才能將這謎團解開。”

顏布布輕輕抓著封琛的頭發:“可是又去哪兒找他們呢?”

封琛將腦袋動了動,在顏布布腿上調整出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慢慢來吧,遲早總會找到的。等我傷好後,我想再去一次阿貝爾研究所,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

“好的。”顏布布馬上應承下來。

說完林奮的事,封琛就講到了自己。顏布布聽他說遇到了四只哨兵向導喪屍時,身體猛地繃緊,正在抓他頭發的手也停了下來。

但封琛講得很簡略,整個過程三言兩語就概括完畢,輕描淡寫地道:“當時也受傷了,黑獅就將我背進了查亞峰,結果踩空掉下了懸崖。後面的事你就知道了,反正我當時在昏迷中,應該是羞羞草把我接住,再送到這山洞裏來的。”

他口氣輕松,但顏布布知道他不知遭了多少罪。他身上的這些傷口,他那被摧毀得差點崩塌的精神域,想必過程非常慘烈。

封琛正躺著,就覺得額頭上濺了幾滴水珠,不由幽幽嘆了口氣:“就是怕你傷心才說得很簡略,結果你反倒把事情想象得更嚴重。我說了我一直昏迷著,沒有覺得有多痛,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就是受點傷而已。大驚小怪!”

“你受傷就是最大的大事!沒有什麽事情能比你受傷更嚴重!你都成這樣了還嘴硬,那你起來啊,出去跑幾圈啊,別躺在我腿上一動不動啊。”顏布布大聲吼道,聲音裏還帶著哭腔。

“別把我耳朵吵聾了,小聲點我也聽得見。”封琛仰頭看了他一眼,“你說說你這幾天哭了多少次了?怎麽還趕不上小時候?你小時候都沒有這麽愛哭的。”

“胡說!我小時候才愛哭,我現在是遇到大事才哭。”

“你看你眼睛都哭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