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4頁)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著小姑娘這時候有可能還在睡,沈之淵直接去了練武場。

從兵器架上撈起一把青龍偃月刀,一個縱身躍上空蕩蕩的練武台,揮舞了起來。

一套刀法使完,沈之淵長刀掄過去,整整齊齊一排粗木做的兵器架子從中間被整齊砍斷,各種兵器叮叮當當掉落一地。

站在不遠處的沈七輕嘆口氣,上前接過偃月刀:“將軍,廚房那頭正在張羅午飯,管事來問,沈姑娘可有什麽忌口?”

一想到那粉嘟嘟的小姑娘,沈之淵那一身戾氣霎時不見,一拍腦門,轉身就跑:“看我這腦子,我怎麽忘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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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舟拉著菘藍講爹爹和娘親的事,在菘藍溫婉柔和的聲音中,小姑娘慢慢睡著了。

待她一覺醒來,已是一半個時辰過後。

菘藍一直靜靜陪在床邊,見小姑娘趴在被子裏撅著小屁股拱成個團,忍不住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姑娘,可睡醒了?沈將軍和世子爺都來過了,喊姑娘吃飯呢。”

小姑娘趴了一會兒,又躺下去,伸了個懶腰,這才睜開眼睛:“菘菘,舟舟餓了。”

“好,奴婢服侍姑娘洗漱更衣,然後咱們去吃飯可好?”菘藍把小姑娘從被子裏抱出來,習慣性先摸了摸她額頭。

小姑娘剛睡醒,還懶洋洋的,小腦袋往菘藍肩上一歪:“菘菘,舟舟想吃驢打滾,紅豆餡的,多放糖。”

孩子心裏太苦了,得多多吃點兒甜的。

“好,多放糖。”菘藍一邊柔聲應,一邊給小姑娘換衣裳。

麻利地換好,又給小姑娘重新梳了兩個小揪揪,喊了人送了溫水進來,給小姑娘擦了臉和手,又給她塗了潤膚膏:“京城的天幹,風又大,姑娘可得注意了,莫傷了皮膚。”

沈靈舟擡著小臉蛋,任由菘藍一邊絮叨一邊給她捯飭。

等收拾妥當,菘藍這才牽著小姑娘的手往外走。

沈靈舟一出屋門,就見世子哥哥和叔叔二人又在院中比劃,小姑娘用力咳嗽了一聲,奶聲奶氣地問:“你們又在打架?”

二人正切磋得熱火朝天,聽到那軟軟糯糯的聲音,默契異常地雙雙停手。

“沒,怎麽可能打架,叔叔和你世子哥哥玩呢。”沈之淵哈哈笑著,還哥倆好地伸著胳膊去摟寧奕馳肩膀。

寧奕馳嫌棄地閃身躲開,搶先一步走到小姑娘面前,伸手把她抱起來,鬥篷裹好,抱著她往外走。

“哥哥,你吃了早飯嗎?”小姑娘問。

寧奕馳點頭:“吃了,鹹豆腐腦味道不錯,舟舟點的豆沙餡驢打滾也不錯。”

“那就好,早飯一定要好好吃的。”小姑娘滿意點頭,轉頭又問沈之淵:“叔叔吃早飯了嗎?”

沈之淵晚了一步沒抱到孩子,緊緊跟在一旁,聽小姑娘問他,忙答:“叔叔不餓,待會兒和午飯一起吃。”

小姑娘輕輕嘆了口氣,小手在鬥篷裏拱了拱伸出來,拍了拍叔叔的肩膀,奶聲奶氣嘮叨開了:“叔啊,早飯很重要哦,不吃早飯的話,容易生病的……”

她知道的,叔叔年紀雖輕,才二十出頭,可卻因長期飲食不良,生冷不忌,硬生生糟蹋出來一攤子胃病。

沈之淵聽著小侄女那甜甜糯糯的絮叨聲,只覺得心都要化了,哪裏管她說的是什麽,只管一聲一聲應著:“成,叔叔知道。”

小姑娘見他笑容燦爛,可態度敷衍,伸著小手就扭住他耳朵,小奶音兇巴巴的:“叔叔,舟舟同你講正事兒呢,你嚴肅點兒。”

這時候不重視,非得到後頭把自己折騰得胃出血才好是吧!

可這話小姑娘不能說,一是叔叔這時候應該還沒有胃出血,再者就算已經胃出血,她也不應該知道啊。

被小侄女那軟乎乎的小手揪住耳朵,沈之淵還故意把腦袋往過偏了偏,讓她扭得更方便些,嘴上應著:“叔叔嚴肅著,嚴肅著呢。”

“那好,待會兒吃了飯,你就喊了大夫來診診脈。”小姑娘松開他的耳朵說道。

怕他不當回事,又補充說:“舟舟也要診脈,世子哥哥也要,全都要。”

沈之淵哎呦一聲:“幸虧我們舟兒提醒,叔叔把這茬都忘了。”

小姑娘一路奔波,可不是正應該要請個大夫來好好診診脈。

府裏頭就他一個粗糙的主子,大大咧咧慣了,壓根就沒人想起這碼事。

小姑娘見他恍然大悟的樣子,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叔啊,你給舟舟找個嬸嬸吧。”

家裏沒個女主人,就是不行。

沈之淵一個當叔叔的,被四歲的小侄女給催婚了,一張老臉登時一僵。

見沈之淵吃癟的樣子,寧奕馳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出聲。

小姑娘轉頭瞪他:“世子哥哥你笑什麽,祖母為了你的婚事都快愁死了,你還在這笑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