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踢到鐵板上了

大拖拉機拖著犁鏵,突突突的,在荒地上前行。

一片片新翻的土地,被犁成整齊的田壟,向遠方延伸。

這種履帶式拖拉機是從東歐大平原上購買來的,產自蘇聯,是那種需要的時候,就能上戰場的大家夥。

在幾台拖拉機後面,是拎著土籃子的人們,有皮膚黝黑的當地人,其中也摻雜著幾十名黃皮膚的,甚至還有像瑪麗亞她們這樣的白人。

劉青山領著大樹下的歌手們,當然不會整天東遊西逛,而是直接參加勞動,跟著當地人一起幹農活。

他們做的是最簡單的工作,就是清理拖拉機翻起來的灌木和根須,裝到土籃子裏,運到地頭兒,曬幹之後當柴火。

當地人不怎麽精通農耕,原本他們都是以畜牧業為主,放羊放駱駝為主。

不過隨著大量玉米和土豆的產出,叫他們終於不再餓肚皮,這些大老黑終於明白:要想不挨餓,就要多種地的道理。

所以他們幹活的時候,還算勤快。

就是不怎麽著調,土籃子裏剛裝上一篷灌木,兩個小黑就擡著往地邊溜達。

結果自然是被負責技術指導的華夏民兵給叫回來,用土語跟他們交流:“必須裝滿再走。”

大部分民兵都在這好幾年,跟當地人進行簡單交流還是沒問題的。

“就你們這樣的,典型的磨洋工,要是以前在生產隊幹活,天天得扣工分!”技術員也氣得直罵。

這幫大老黑,在幹活方面,比起勤勞的華夏人民,簡直差太多了,就連那些沒怎麽幹過活的歌手,都比他們強。

“哎呦!”阿毛嘴裏叫了一聲,手指被灌木的尖刺給紮了。

生長在這裏的灌木,許多都是帶刺兒的,別看駱駝吃起來沒事,但是人手要是被紮一下,那還是非常疼的。

劉青山就在旁邊,湊上去瞧瞧,只見線手套食指的位置,已經浸成一片鮮紅。

“先別摘手套。”

劉青山伸手拔出一根硬刺兒,然後才叫阿毛摘下手套,手指肚上,正冒出一個小血珠兒。

“沒事。”阿毛甩甩手指,然後用衣袖抹了一下大大的額頭,這裏的太陽光很足,大夥早就出了一身汗。

工作了半上午,大夥算是徹底體會到勞動的艱辛,又熱又累,整個人都被曬得發蔫。

很快就有衛生員上來,熟練地從廣口瓶裏夾了一塊藥棉,給阿毛的手指擦了擦,然後撒上點華夏特產的雲南白藥,很快就把血止住。

阿毛咬咬牙,繼續彎下腰,清理那些灌木。

周圍那些土著,大多數都光著腳板,被紮一下什麽的,都是常事。

和這些人相比,她這點小傷又算什麽呢?

“喝水啦!”地頭兒傳來吆喝聲,是送水的車子,拉著水桶來了。

大夥便停止手頭的工作,奔了過去,抄起掛在水桶周圍的搪瓷缸子,滿滿接了一缸子水,咕嘟嘟地灌進肚裏。

那清涼的感覺,順著嗓子眼,一直舒爽到胃裏,實在太痛快啦。

不少人嘴裏,都舒服得啊了一聲,然後咂咂嘴,滿滿都是回味。

“來,每人都含幾粒,省得中暑。”劉青山洗洗手,和衛生員一起給大夥發人丹,包括那些土著,每人都有份。

不過大多數的土著都舍不得吃,而是裝進衣兜裏面。

“老大,直接扔我嘴裏吧,啊啊啊。”

小凳子張著嘴,等著劉青山給她投喂,主要是大家手上都比較臟,沒發接。

結果其他人也都有樣學樣,享受一次老大的服務。

你們啊……劉青山也不覺有些好笑,就當是勞動之余的調劑了。

挨個往大家嘴裏扔人丹粒兒,劉青山嘴裏還不忘叮囑一聲:“來,大郎,吃藥了。”

大夥都不知道這個梗,只覺得人丹含在嘴裏之後,頓時一片清涼,整個人又恢復了活力。

“劉,這個怎麽辦?”

瑪麗亞把手掌伸到劉青山面前,上面磨出來幾個亮晶晶的水泡。

劉青山也有些心疼:這些女孩子,原本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用針挑破就好了。”劉青山叫來衛生員,結果瑪麗亞還非得叫他幫著挑水泡。

沒法子,劉青山用針輕輕紮了一下,然後擠出來裏面的積液,再撒上點藥粉,就算處理完畢。

整個過程,瑪麗亞都笑盈盈地望著他,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樣。

等到完事之後,她活動一下手指:“我要寫一首歌,來紀念手上的水泡。”

瑪麗亞似乎創作型歌手,只要靈感來了,寫歌沒問題。

一天的勞動下來,大家都各有收獲,家駒創作了一首大地。

其他歌手雖然沒有家駒這麽厲害,但是身心都經過一次錘煉,今後他們的抗壓能力,肯定會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