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伴著舒緩的音樂,龍騰酒店裏的典禮依舊在繼續。

劉青山站在一對新人旁邊:“請新郎新娘交換結婚戒指。”

立刻就有老四老五遞上來兩個小盒子,這倆小丫頭,跟著跑前跑後的,也忙活得小臉兒通紅。

侯三和安娜互相給對方戴上戒指,劉青山這才大聲宣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各位來賓和親友的見證下,我宣布,你們正式成為夫妻!”

沒有結婚證,也只能這麽說了。

眾人都非常配合地熱烈鼓掌,他們感覺今天參加這場典禮,算是開了眼界,感覺以前看過的那些婚禮,簡直太土了,都土得掉渣啦。

劉青山今天也是真賣力,又引領著新郎新娘,拜見雙方父母。

其中又有人插科打諢一陣,大廳裏面,掌聲不斷,笑聲不斷,始終洋溢著歡快和喜悅的氣氛。

等到儀式結束,酒席這才正式開始。不用說,絕對夠档次。

酒席還兼顧了兩國飲食的特色,龍騰大酒店的後廚,那是專門聘請了幾位毛子大廚的。

劉青山還有一項任務,那就是領著新人挨桌敬酒,馬老三和剛子他們也都一起簇擁著,幫忙倒酒,好不熱鬧。

自然是要先從新娘的親友團開始,這個甚至要放在領導的前面。

只見伊萬諾夫和那些女孩子都端起酒杯,然後嘴裏就開始哇哇大叫“高爾基”。

這下子,倒是把劉青山他們給搞蒙了。

高爾基他們當然知道,那是著名的文學家,難道是要向這位大文豪表達敬意嗎?

還是安娜笑著給他們解釋:“高爾基在俄語裏是痛苦和苦的意思,他們那邊的習俗是,新郎新娘在敬酒的時候,賓客嘴裏一定要嚷嚷苦。”

可是大夥還是不明白:你要說這酒有點辣,還可以理解,怎麽可能苦呢,難道今天喝的是假酒?

馬老三還不放心地嘗了嘗,冒出來一句:“也不苦啊。”

安娜在旁邊忍著笑,紅著臉介紹道:“大家說酒是苦的,只有新郎新娘的吻,才能叫酒水變得甜蜜。”

眾人恍然大悟:就直接說叫新郎新娘親嘴好不好,嚇得我們一腦門子汗,還以為整出來假酒呢。

不過隨即,馬老三和剛子他們,也都開始跟著起哄:這年頭都是非常保守的,想看別人親嘴兒,可不那麽容易。

侯三也有點緊張,雖然他也幹過這事,但是那都是沒人的時候,這大庭廣眾之下,他還真沒那個勇氣。

倒是安娜一點都不在乎,摟著侯三的脖子,然後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周圍這才一片烏拉聲,大家又一起舉杯,把杯子裏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鬧了一陣,幾人這才繼續去別桌敬酒,先到領導那桌,結果公安局的大老黑局長,喝了一小口酒之後,也黑著臉咂咂嘴:“苦哇!”

笑得一位市領導差點把酒給噴出來,你說大老黑你都多大年齡,也學會扯淡了。

他們再給部隊幾位領導敬酒的時候,汪政委和新上任的於團長,也樂呵呵地向劉青山發出邀請:同志們都盼著劉總去呢。

劉青山自然是含笑答應,心裏琢磨著:肯定又是有事。

敬了一圈酒,劉青山這才回到留的那桌,終於能消停坐這吃口飯了。

小老四和老五也在這桌,小老四還笑嘻嘻地說著:“新娘子今天真漂亮。”

劉青山伸手摸摸她的小腦瓜:或許每一個小女孩,都有當新娘子的美好夢想吧?

端起一杯當地產的黑加侖汁,劉青山今天也不準備喝白酒,剛喝一口,就感覺自己的胳膊上,搭上來一只小巴掌。

然後他就聽到旁邊的山杏,趴在他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

要不是因為習武的緣故,劉青山的耳朵特別靈敏,還真不一定能聽清。

他的腮幫猛地鼓起,嘴裏的黑加侖汁差點噴出去,幸好最後還是被他強大的氣息給控制住。

劉青山放下酒杯,艱難地將嘴裏的果汁咽下去,然後伸出一只手,輕輕撫摸著山杏的西瓜頭,默默無語。

“山杏,你跟哥說啥悄悄話呢?”小老四好奇地追問。

山杏擺擺小手,臉蛋紅紅的。

她當然不好意思重復剛才的話,不過很久以前,她就懵懵懂懂地有了這個想法,在今天這個場合,終於順理成章地說出口:

大哥,我也想做你的新娘。

劉青山也有點驚愕,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他現在也不確定:這山杏對他到底是親人般的依賴,還是那種愛戀,亦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在他一直的感覺裏,都把山杏當成小孩子,或許是孩子太小,還不理解親情和愛情的區別。

於是他輕輕在山杏的腦瓜上拍了兩下,柔聲道:“等你長大了再考慮這個問題,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