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滄海一聲笑(第2/3頁)

撒完水,大頭真害怕二彪子再唱歌,就跟劉青山念叨:“三鳳,你唱一首,你唱歌好聽。”

二彪子又郁悶了:合著俺剛才唱得不好聽唄?

劉青山也閑著沒事,張嘴就來:“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船上其他幾個人,哪聽過這種歌曲啊,只覺得胸中豪情萬丈,只想扯嗓子嚎幾聲。

聽劉青山唱了一遍之後,他們也就跟著唱起來,一時間,漁船上鬼哭狼嚎。

“這才是爺們唱的歌,真帶勁!”

於老七現在覺得無比舒爽,這感覺,比晚上跟媳婦辦完事還爽呢。

“三鳳,哪學的歌?”二彪子也徹底服氣。

“港島那邊的,霑叔的歌。”劉青山不喜歡剽竊,是實話實說,雖然這首歌,霑叔還沒創作出來。

大頭忽然拍了一下船舷:“這要是有酒就好啦,這種歌,就應該一邊喝酒一邊唱,那肯定過癮。”

劉青山嘿嘿兩聲:“酒哇,還真有。”

說完把船艙裏的黃書包拽出來,掏出來兩瓶碧水大曲。

來的時候都沒吃午飯呢,天氣又涼,所以劉青山就帶來兩瓶酒。

“有酒啊,太好了,那俺掂對幾個下酒菜!”於老七也眼睛一亮。

船上有小拖網,還有一掛大魚網,不過撒網是個技術活,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四個人,還真來不了。

那就先下拖網,等漁船到了江岔子那邊,於老七把船在岸邊停了,開始撒網。

唰的一聲,漁網形成一個標準的圓形入水,就這手,就夠一般人練個三年五載的了。

“跟俺爹比還差點火候,俺爹能根據江面的水流,判斷水下的魚群。”

於老七一邊收網一邊念叨著,等把漁網拖回來,裏面有好幾條白亮亮的大魚,在不停掙紮。

“哈哈,收獲不錯,網到幾條翹嘴。”於老七把網裏的魚分揀出來,其中兩條,又扔回江裏。

他嘴裏還解釋著:“這兩條是母魚。”

劉青山朝他豎豎大拇指:這才是真正的打漁人呢。

於是把剩下的三條翹嘴魚開膛去腮,翹嘴是他們當地的叫法,正規的稱呼,則叫“松江白魚”,放到古代,都是專門進貢的。

這邊天寒,魚類生長緩慢,一條六七年的白魚,也就三斤多。

白魚身體細長,嘴部前端上翹,所以才被稱為翹嘴的。

於老七也一邊收拾著翹嘴魚,嘴裏還一邊念叨:“三月桃花開江水,白魚出水鮮肥美”

開江魚,當然最是鮮美。

另外一邊,二彪子他們也把小拖網收了,裏面全是小魚小蝦,也有幾條大鯽瓜子,抖落出來大半盆子。

漁船上有煤油爐,直接舀了點江水,把松江白魚燉上,船上也沒啥調料,就放了點鹽。

這就叫江水燉江魚,純原生態的吃法,燉出來的魚才是最鮮的。

又單獨把蝦挑出來,炒了一大盤子,劉青山在江邊尋了幾把山蔥,幾把柳蒿芽。

山蔥炒蝦,柳蒿芽燉魚,就倆菜,雖然簡陋,但是充滿山野風味。

蒙蒙煙雨中,五個人就在江邊的沙灘上,撿了幾塊浪木坐下。

一只蝦,一口酒。

一根野菜,再來一口酒。

也不知道是誰,扯著破鑼嗓子率先唱起來:“滄海一聲笑……”

唱幾句,舉著酒瓶子整一口。

煙雨江邊,回蕩著年輕人的豪情和熱血。

這兩天,因為下雨而帶來的郁悶之情,也徹底隨著歌聲飄散。

飯吃飽,酒卻感覺沒喝足,心情好嘛,酒量似乎也比平時更好。

吃到最後,連魚湯都喝個精光,不得不說,江水燉江魚,那叫一個鮮啊。

接下來就該幹活了,按照張撇子的提議,這些浪木,還要好好挑選一番,挑中意的運回去。

可是劉青山很是幹脆地一揮手:“都運回去,至於雕刻啥的,以後慢慢再琢磨。”

這種白撿的資源,也就是在這個年代,還能遇到,要是放到幾十年後,還能輪到你?

江灣這邊,不知道沖積了幾十年,聚集的浪木少說也有幾百件,看樣子,一船肯定是運不回去。

等到船艙裝滿之後,劉青山領著二彪子和大頭,在這邊先收集浪木,於老七和張撇子,先運回去一船。

卸到小松江靠近夾皮溝的岸邊就成,有時間慢慢往村裏運,反正也就二裏多地。

剩下劉青山他們小哥仨,則把遠處的浪木都搬運到江邊,到時候也方便裝船。

劉青山力氣最大,自己搬自己扛。

大頭和二彪子,則合力擡著一些塊頭比較大的浪木。

看到這些奇形怪狀的浪木,小哥倆也是驚呼連連,二彪子指著不遠處的江邊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