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別怕(第3/4頁)

“學霸,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出來旅遊吧?”

路執剛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嗯。”

方硯唯側過身,枕著路執的手臂:“就這樣直接睡是不是有點可惜?”

少年的尾音上挑,跟平時一樣帶著挑逗胡鬧的意思,路執卻聽出了跟平日裏不太一樣的脆弱和沮喪。

路執把人亂動的手從自己腰上摘下去,單手扣好:“睡覺吧,方硯唯。”

“我不困。”方硯唯的手在被子裏亂動,不小心從路執的小腹下方邊擦過去。

路執:“……”

“方硯唯,別鬧。”路執說。

這聲音裏,似乎還帶著點怒意,方硯唯一下子就安靜了。

還是睡覺吧。

隔天早晨,方硯唯倦倦地睜開眼睛,要給路執送考。

“我可以自己去。”路執看他半閉著的眼睛。

“不行。”方硯唯艱難地下床。

他隱約記得昨晚他好像“冒犯”了一下路執,書呆子那麽冷淡一人,搞不好會生氣。

但路執這考試,他還是要跟著去的。

這邊是苗疆人的地盤,說方言的人很多,小白花聽不懂本地話,被人欺負了可怎麽辦。

清晨的深巷安靜,只能聽見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路神。”方硯唯說,“別生氣了,等你考完,我帶你去……”

身後一陣淩亂的腳步靠近,他停住腳步,皺了皺眉。

不太對。

有人在向他們靠近。

他轉頭,果然看見了程騁那張臉。

不太妙,他倆被人給堵了。

程騁帶著幾個人跟上了他們,手裏似乎還拿著點什麽。

棍子?

“方硯唯。”程騁冷笑著說,“我還沒去鷺嶼找你麻煩,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就你?”方硯唯把路執推到自己身後,“別丟人了。”

“今天我非把你打到哭。”程騁說。

他叫的都是社會上的人,拿錢就辦事,想教訓一個沒人管的方硯唯,太容易了。

“打人是不對的。”一個聲音從方硯唯身後傳來,“這巷子裏有監控。”

路執站在方硯唯身後,面上看不出什麽害怕,跟平時一樣的木訥和冷清。

“你們幾個,把監控拆了。”程騁擡手指向小巷的墻壁。

方硯唯不想跟這群人打架,但現在打電話叫林與宋他們,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你去考試。”他轉頭對路執說。

怕這小白花會害怕,他甚至牽著嘴角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以作安慰。

“嗯。”路執應聲。

天空陰雲密布,仿佛醞釀著一場大雨,風穿過小巷,把方硯唯敞開的黑色外套吹得獵獵微搖。

“這是誰啊?”程騁開口,“你從鷺嶼帶回來的小弟?這麽乖,還穿校服?”

程騁一擡手:“不能讓他出去喊人,這倆一起打。”

“跟他沒關系。”方硯唯擋在路執身前,“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麽不爽的沖我來,關他什麽事。”

“學霸,你去考試,別遲到,給鷺嶼爭光。”他催促路執,“跑!”

有人舉著棍子上前,他閃身躲開,一把推開了路執。

他低估了程騁對他的惡意,這群人手上帶了刀。

他可以受傷,可以在雨水和泥濘裏自生自滅,但路執不行。

天生就驕傲高貴的小白花,就該生活在陽光下,長在溫房裏,被人誇獎和贊美就夠了,不必被他拉進這些肮臟的、沒有止境的汙垢裏。

他反身繞過人,一拳揍上程騁的臉,掐住程騁的脖子,把人往地上摜。

程騁被他掐得滿臉通紅,止不住地罵人。

他打架,都是靠瞬間的爆發力,一開始就能給人個下馬威,讓人氣勢上先輸一截。

但對方有五六個人,對他而言,太難了。

“跑啊!”他擡頭看見書呆子還沒走,甚至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你傻逼嗎?”

這算什麽?

平日裏無悲無喜無情無義的大冰塊,這種時候不願意丟下他?

拳頭險險地從他的眼角擦過去,嘴巴裏有點血的味道。

大冰塊像是編劇刻意要寫死的那種角色,怎麽都沒被他罵走。

一個小青年舉著刀,沖向路執的方向。

路執看著像是有些無聊地摘了書包,揚手扔在箱子邊有屋檐遮擋的台階上,然後摘了黑框眼鏡。

他左手懶散地揉了下右手的手腕,原地微微躍起,反身一記回旋踢,踢上了持刀青年握著刀柄的手,短刃在半空中閃過銀亮的雪光,當啷一聲落在風聲裏,釘在青石板磚的縫隙裏。

方硯唯:“?”

路執伸手,一拳狠砸在來人的胃部,幾乎毫無間隙的,他擡腿橫掃在對方的膝彎上。

小青年一聲慘叫,跪了下去,捂著肚子躺在地上。

又一個拎著棍子的過來,路執閃身躲開棍子,將人一腳踹倒在地。

五個社會青年,外帶一個程騁,路執收拾得毫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