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抓捕計劃

路鏡開著車子遠去,江瑾伊一個人在原地站了許久,抹掉眼中的淚水,呆呆的看著眼前這棟別墅。

空空蕩蕩,無比孤寂。

跟剛才見到第一眼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真的,難過到喘不上氣。

江尤皖要搬走了嗎?

如果不是江尤皖要搬走,路鏡怎麽可能會從自己家裏拿行李出來?

這個門是有密碼有指紋的,路鏡又怎麽可能會知道。

是江尤皖告訴她的,或者,是江尤皖幫她開的鎖。

江瑾伊想起來前段時間和江尤皖互相折磨的時候,屢次叫她滾。

叫了好多次,說了好多狠話,好多很難聽的話。

每一次她都沒有走,這次,卻要搬走了。

江瑾伊腳底發涼,涼遍四肢百骸,凍進骨髓,身體發顫。

一個alpha,當著自己omega的面剜掉腺體,沒有比這更絕情更能傷人更讓人絕望的舉動了。

剜了腺體,把人拋棄兩個月不聞不問,讓她自己一個人度過最難熬最脆弱的時期。

現在她要走了,自己卻想去找她。

想找她把事情說清楚,想找她,告訴她自己的媽媽沒有死。

想告訴她,自己已經不用恨她了,她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想跟她說,她們還有在一起的可能。

但現在這些念頭,真的還有意義嗎?

江瑾伊開始懷疑。

被拋棄了兩個月,等了兩個月,失望了兩個月,江尤皖心死了嗎?

換做任何人,都會死心吧。

不是所有人都會圍著你轉,失望攢夠了痛苦受夠了人是會走的。

沒有人會一直等著你。

江瑾伊很難過,難過極了,她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傅家的司機擔心她受涼,好幾次勸她回車裏,她都沒動,掏出手機想給江尤皖打電話,輸入了那串已經熟記的號碼。

可是按下撥號鍵,卻真的需要勇氣。

她的勇氣在路鏡這裏已經被折損了大半,搖搖欲墜。

她真的害怕,從江尤皖再親口說出跟路鏡同樣的話。

眼睛一閉,還是按了下去。

鈴聲大概響了三聲,電話那邊傳來比冷風還要冷的機械聲:“你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時間凝滯了半響,江瑾伊擡手,用手背將眼淚抹掉。

傅家的司機她狀態不對,下車把人半勸半拉的把人拉回了車裏。

江瑾伊沒掙紮,靠著座椅,痛苦的仰頭,閉上了眼睛。

司機調高了車內的暖氣,有些緊張的問:“小姐,你沒事吧?”

江瑾伊有點難受。

但是她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

司機把人送回了傅宅。

回到傅宅,她的狀態已經很差了,整人已經站不住。

傅明月已經去公司了,傅奶奶也出去玩了,傭人來問她有沒有事,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只是以為一晚上沒睡覺,加上受了涼。

喝了碗姜湯,她腦子裏依舊很亂,但往床上一躺,沒一會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晚上,傅明月回來的時候,聽傭人說江小姐今天好像狀態不是很好,她立刻上樓去看,就看到看江瑾伊窩在被子裏熟睡,面色潮紅,傅明月用手一測,才發現她發燒了。

傅明月很擔心她,拍拍她的臉頰想叫醒她,江瑾伊半睜開眼睛,意識模糊,頭很疼,特別的難受。

只睜眼了一兩秒,勉強回答了傅明月一個問題,又閉眼睡去。

醫生來以後,給她測了體溫,三十七度多,不算是高燒,便她吃了退燒藥,先觀察。

後半夜傅明月一直沒有睡,每隔一個小時就給她測體溫,發現體溫反反復復,接近天亮的時候,已經達到了接近四十度的高溫。

傅明月直接把人送去醫院,是病毒性感冒,打上點滴。

因為腺體受損,江瑾伊的抵抗力實在是太差了。

就像現在這樣,受了會涼就感冒發燒。

然後體溫反反復復的,一直不穩定,很難好。

江瑾伊很難受,頭昏腦漲,沒有食欲,沒有力氣,眼睛甚至不能看手機,一看就刺痛無比。

傅明月會陪她,傅奶奶也會陪她,許安和季小琴也來看她,但是她清醒著的時候還是有大部分時間在望著天花板或者窗戶發呆。

很難受,不想清醒著,但是她已經睡了很久,不想清醒也得清醒。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會變得很脆弱,特別想念自己心裏面那個人。

但是她見不到。

江尤皖不會來看她,就像她之前那一個多月,都沒有去看江尤皖那樣。

她那通未打通的電話,也一直沒有回撥。

不過她並不排斥這種感覺,反而在感受,因為她知道,這種感覺不足江尤皖之前經歷過的萬分之一。

這一場感冒,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才稍稍微見好,傅明月已經怕了她了,短期內不允許她出門,不許她受刺激,要先把身體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