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唯一親人
“唔……”江瑾伊的鼻尖撞上柔軟,比棉花還軟,很香很香,還暖。
江尤皖像順毛一樣,溫柔的揉著她的腦袋,時不時用她好聽的嗓音說出哄人的話,江瑾伊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貓貓,被她揉得好舒服。
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形容不出來的,還有點羞恥,慢慢的,羞恥被舒適所替代。
貓咪的咕嚕聲在她這裏變成了哼哼聲,主動在她懷裏蹭了蹭,找到一個很舒服的位置,合上雙眼。
媽媽不在了,姐姐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唯一能給她藉慰的懷抱。
眼角流出一滴眼淚,她在江尤皖的安撫下,很快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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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醫生來敲門要查房了,江尤皖才輕輕的拍拍江瑾伊的後腦,“小瑾,醫生來查房了,先起來。”
江瑾伊被她拍醒,有點不滿,蹭了兩下,還是從她懷裏起來,一雙紅腫的眼睛睡眼朦朧,濕意很重。
“乖,先讓醫生檢查檢查身體。”
江尤皖從床上下來,說:“跟醫生說待會再開門。”她指了指自己身上,“我這樣不好見人。”
江瑾伊看去,只見身上的睡衣淩亂,胸前的布料還有未幹的水漬。
江尤皖眉眼彎彎,笑得狡黠,又好似無奈的說:“上面都是小瑾蹭的眼淚。”
“.......”
她的語氣慢悠悠的,帶著調笑的意味,江瑾伊楞了楞,莫名窘迫,讓她快點走。
江尤皖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江瑾伊已經自己去開了門,醫生還在檢查,檢查完說身體沒有大礙了,再觀察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查完房後,江瑾伊去洗漱,昨晚已經看過了,卻還是忍不住打量起自己現在的臉蛋和身材。
原本稚嫩得還帶著嬰兒肥的臉已經長開了,瓜子臉,桃花眼,睫毛濃密長翹,眼尾上挑,風情萬種。
穿著病號服,額角有一處包紮,顯得嫵媚纖弱,可純可欲。
挑不出任何毛病。
她很滿意這張臉,也很滿意自己現在豐.滿的身材,但還是郁郁寡歡,開心不起來。
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想著想著就開始流眼淚,不願意接受母親已經去世了,不願意接受現在已經是四年後,甚至覺得鏡中的人不是自己。
這只是一場夢吧,這一定是一場夢,媽媽才沒有離開。
江瑾伊擡起手,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她沒敢用力,但還是疼得皺眉,白嫩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紅印子。
她擡手抹了抹眼淚,離開洗手間,江尤皖正站在病房門口跟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女人交流,應該是下屬。
“江總,這是在二小姐車上找到的。”下屬將一個塑料包裝遞給江尤皖,江尤皖看到裏面的東西,眼神一滯,伸手接過。
“我想,這應該是您想找的東西。”
江尤皖垂眸眼,看手裏塑料包裝裏的那顆佛珠,雙眸失神。
那天在晚宴在廁所,她瘋了一般要找這顆佛珠,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原來是被小瑾拿走了。
所以那時候的小瑾,是有多恨自己?
林秘書關上房門離開,江瑾伊站在原地,江尤皖回眸看去,兩人目光碰撞。
江尤皖穿了件淡粉色的v領燈籠T恤,配上一條束腰闊腿褲,微卷的長發被隨意的綁成了低馬尾,溫柔又成熟。
窗外微風拂過樹梢,江瑾伊看到她朝自己彎了彎眉眼。
江瑾伊不知道,江尤皖原本疼起來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僥幸的舒緩。
她朝江瑾伊走過去,“小瑾餓了麽?”
江瑾伊搖搖頭,整個人看起來怏怏的,眼眶紅紅的,雙眼黯淡無神,頹然得不行。
“不想吃。”她回到床上,靠坐著,眼神空洞。
江尤皖捕捉到她臉上的紅印子,不可查的皺了皺眉,讓醫生拿來兩份冰袋。
眼眶是腫的,臉也被自己扇紅了。
怎麽能不心疼呢?
江尤皖樓著她的肩,讓她躺在自己大腿上,幫她用冰塊敷她紅腫到不行的眼睛,輕聲說:“小瑾要快點振作起來哦,意外發生之前你一直在準備畫展,辛辛苦苦了這麽久,可不能就這樣泡湯了,要重新辦起來,大家都很期待呢。”
“小瑾現在已經長大了,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的。”
江瑾伊的身體明顯僵了僵,沒說話。
江尤皖是了解江瑾伊的,在她生命中,能算得上重要的除了她的母親,就是她的畫。
江尤皖也知道,她那個些個重要裏,似乎沒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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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伊是個美術生,她喜歡畫畫,喜歡養花,江家別墅的院子裏,她的畫室裏,擺了各種各樣的花,很多都是宋憐幫她從國外帶回來的金貴品種,被江瑾伊精心呵護著,照顧得很好。
氣溫不那麽高的時候,江瑾伊會把畫具搬到後院,畫畫,畫她的花,畫她想畫的一切。